万昭挤进人群，只能看到一片黑压压的人脑袋，打了三四个电话后，总算是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丁昀。

“表哥，你来的真巧，我海选刚完事。”丁昀抱怨说。

万昭：“嗨，别提了，京城这交通真是服了！12点来的，堵到这会，对了，结果怎么样？通过没？”

丁昀：“过是过了，可是表现的不太好，好几个音没唱准。”

万昭：“能过就行，下次该淘汰赛了吧？”

丁昀：“对，下周二，还是这。”

万昭：“这次表现的什么样都无所谓了，淘汰赛的时候表现好点就成了。”

丁昀：“淘汰赛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对了，淘汰赛可以请助演，要不你来？”

万昭一愣：“我啊？我五音不全，啥乐器都不会，你不怕给你拖后腿就行。”

丁昀嘿嘿一笑说：“助演的人选我早就定好了，你想来也来不了…”

“你大爷！”

两人又扯了几句，开始往外走，准备找个地儿庆祝一下。

……

海选大厅门口，一男一女两个海选参赛选手正跟一个捡瓶子的老太太理论。

男的双手抱在胸前说：“合着您瓶子的时候不瞅两眼啊？我这里面还半瓶水呢你就往你袋里揣？”

老太太衣着素朴，手里提着一个化纤口袋，有些不知所措：“我看你们的瓶子都扔在地上，以为不要了，所以才捡起来……”

女的打断老太太：“什么叫不要了？我俩就是准备练练节目，刚把瓶子放下，你倒是眼疾手快，问都没问直接顺走了。”

老太太说：“我真不知道这水你们还喝，算我的不是。”

“什么叫算你的不是，错了就是错了，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女人说。

老太太也有些不高兴：“算是我错了…水瓶还给你们行了吧？”

女人不依不饶：“不行，这瓶水让你弄脏了，陪我们一瓶！”

此时旁边已经围了上一小圈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现在捡破烂是挺过分，没经人允许就拿人东西，我也遇上过类似的。”一人说。

“谁说不是呢，眼里面光盯着几分钱的瓶子，一点素质都没有。”另一人说。

“我说吧，这事也不能全怪人老太太，这女的有点得理不饶人了。”又一人说。

……

万昭跟丁昀也驻足看了一会。

丁昀说：“怎么是他俩啊？”

万昭问：“你认识？“

“不认识，跟我算是同行，都是玩直播的，好像是喊麦，粉丝上百万了。”

这时万昭忽然听到旁边的人说了一句：

“这不是郑刚跟佩琪吗？我是他俩的粉丝！他俩喊麦喊的贼六，他们跟这干嘛呢？”

“别说话了，看看就知道了。”又一人说。

叫佩琪的女人看老太太一直不言声有些不耐烦：

“赔不赔你倒是给句话啊，在这个干耗着算是怎么回事儿？”

叫郑刚的男的拉了拉佩琪：“不行咱算了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佩琪扬扬嘴角：“人多才好呢，咱玩直播的还怕人气旺啊，况且咱又不理亏！”

突然，人群里挤进来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十六七岁，长得亭亭玉立，小跑到老太太身边，两个大眼睛含着泪花忽闪忽闪的看着老太太。

刚才还局促不堪的老太太看到女孩过来，脸上的愁容慢慢舒展开来，勉强笑了笑说：“兰兰，你怎么来了？快回去排练节目，奶奶没事。”

叫兰兰的女孩咬着下唇，用力的摇摇脑袋，眼泪一滴一滴慢慢流了出来。

“别哭兰兰，奶奶真没事…”老太太说。

万昭推开前面两个看热闹的人，走到那俩主播面前，掏出五块钱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