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到了,人们从全国各地四面方,都要回到自己的家乡。艾大明和王芙的家乡,不在同一个省。离别前,王芙希望艾大明跟她一起回家。可是艾大明,心里面有一个坎,实在过不去。只能推托说来日方长。
王芙决定自己驾车回去,而艾大明选择了坐火车。送走了王芙,大明便一个人乘坐火车,回到了弋阳。大半年没有回弋阳,艾大明发现,弋阳一点变化也没有。年底了,他妈妈的娱乐室,生意异常火爆。娱乐室里面通常都是一些闲人,闲人越到年底就更闲了。
艾大明回到家的时候,她的妈妈,像往常一样,正在忙里忙外。见到儿子回来了,当然非常高兴。艾大明问:“妈,爸爸呢?”
艾妈妈说:“你爸出去送客了。”艾爸爸,以前玻璃厂的职工,下岗后做过很多营生,现在以开车送客为生。艾妈妈的娱乐室,是自己家的住房。他们家在县城,有1栋6层楼的住宅。1楼是娱乐室,2楼3楼出租,4楼到6楼有自住。
刚进家门,王芙的电话就过来了。
“大明,到家了吗?”
“到了,到了,刚到。”
“那就好,替我向叔叔阿姨问好。”
艾大明心中一阵温暖,突然觉得,有一个人关心着自己是真的很好。放下手机,他径直来到了书房。他的书房里,有很多的古典名著。这些书都是他历年来买下来的。读书的时候,他不喜欢吃,也不喜欢喝,省下钱来就去买书。每一次去新华书店总得买个几百块钱,日久天长,他的小书房里,已经赶得上一个袖珍型图书馆了。他打开《红楼梦,翻了翻,又放下。又打开了《围城,看到里面那句话: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本书,怔怔出神。他觉得这本书和自己的生活经历多少有点相似。他想,他是不是像书中的方鸿渐,而叶薇和王芙,又分别像书中的什么人呢?高中的时候,他和后排那个胖胖的女同学讨论过,谁是这本书里面最可爱的人。两人不约而同地喜欢的唐晓芙,这么聪明又可爱的女孩,最后没有和方鸿渐走在一起。为什么两个相爱的人,总因为各种误会,最后分开了。而当看到孙柔嘉处心积虑和方鸿渐结了婚,最后的婚姻却又是一幕悲剧,他又掩卷长叹。
就这样,他在家中看了两三天书。这一栋小楼里,楼下娱乐室,麻将声声;楼上书房里,翰墨飘香。倒也相映成趣。当然艾大明免不了被爸爸妈妈问东问西,问长问短。艾妈妈,一个劲地强调,一定要叶薇做他的媳妇儿,不接受其他女孩。艾大明心中纠结,又不敢说实话。只能不置可否,含含糊糊地过去。
腊月二十九,一行人乘坐艾爸爸开的汽车,回到了乡下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