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杀我，就来吧。”

张开丰眼眸一冷，毫不犹豫跟上。

一赤红，一青黑，两道身影在风息镇的房顶上纵横跳跃，很快便来到了镇南一片荒废的居民区内。

杂草横生，残垣断壁，人烟稀少，到处都是一副荒凉景象。

宁晨降落到一户庭院内，转身，看着几乎是同时落下来的青黑身影。

张开丰看着周围的景象，眉头微皱。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这里有点熟悉？”

宁晨微微一笑，指向不远处的大坑：“昨晚上，你派来试探我的那几只老鼠，就是在这里被我干掉的。”

“你说，你会不会，落得和它们一样的下场呢？”

张开丰脸色未变，声音空旷缥缈：“只可惜发现得太晚，不然我应该早一点动手才对。”

“若不是时不我待，你和你身上那家伙，能下得了这种决心？”宁晨嗤笑一声。

张开丰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果然不愧是大能转世，他已经发现我了。”阴冷声音在张开丰脑海里凝重道。

对于宁晨如此轻蔑的态度，他没有任何不满，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若是全盛时期，他在对方眼中，恐怕连蝼蚁都不如。

张开丰眼神闪烁，身上杀机暴涨。

果然是这样……宁晨眼睛微眯。

经过刚才的试探，他已经能八九不离十地确定，当初栖霞山脉那东西，就是在张开丰身上！

而且，既然能影响张开丰的选择和态度，说明那东西，很可能是个活物！

老爷爷？

他脑海里下意识闪过了这么一个念头。

“难怪当时我提到你身世的时候，你满脸无所谓的模样。以你的身份，确实可以俯视这个小世界的所有人。”

张开丰忽然将长枪收起：“我无意与你为敌，只要你答应不插手我的计划，你要去哪，做什么，我都不会有任何阻拦。”

这是在，示弱？

宁晨眼睛微眯。

通过刚才的一番话语，他差不多可以猜到张开丰想到了什么，脑海里的思绪，瞬间如同岩浆般翻涌而起。

此刻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

第一，和张开丰拼命，将他击杀，将笼罩风息镇的危险根源，彻底掐断。

第二，离开风息镇，不再过问这件事，直接前往开阳城。

两条路，一条是搭上自己的命，一条是搭上风息镇上万人的命。

就这么两条路，毫不掩饰的，血淋淋的，展现在他的面前。

这让宁晨不由得想起了前世著名的火车难题。

现在，那个驱动轨道变动的遥控器，就在他的手里。

沉默，良久的沉默。

张开丰安静注视着他，眼神闪烁。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晨忽然笑了一下。

“呵，不过是一群凡人而已，就像这野草一样，割了一茬，还有一茬，我又何必为他们拼上性命呢？”

张开丰脸色平静，对宁晨的话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在那种层次的存在眼中，凡人的性命，确实和野草没什么区别。

想踩就踩，想拔就拔。

至于为他们拼上性命？

别开玩笑了。

“你想干什么，都和我无关，只要你不来惹我，我就没兴趣插手你的事情。”

宁晨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在他转身的瞬间。

嗡！

枪尖颤动，杀意暴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