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青忽然觉得头一阵涨疼,仿佛要炸开一样,登时就醒了过来。
他揉了揉太阳穴,从床头几卷书下,翻到了一本暗黄色的羊皮卷,依照上面的炼气法门开始呼吸和吐纳起来。
半个时辰后,头疼渐渐好了一些,长吁一口气,这才发现已经是傍晚时分,那一道金黄色的晚霞,从破旧窗外照射进来,投射在他厢房东面的一扇墙壁上。
只见墙壁上画着一位妙龄少女,静坐在一张竹椅上,背对着他,一手握着书卷,一手摆弄木桌上摆放的几株药草……那袅娜的身姿、如瀑的青丝,叶云青不禁看得有些痴了。
“奇怪,几天之前,这扇墙壁上,还没有这妙龄少女啊……难道是那僧人悟明画的吗?”
叶云青怔怔失神,忽然又揉了揉太阳穴,莫不是头上的伤,导致眼花了吧,定了定神,那扇壁画确实在。于是不解地摇了摇头,拿起床头一卷书,靠在床头细细读了起来。
叶云青知道,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读书都是改变命运的重要途径,家中母亲还有唯一的妹妹,还有未婚妻子都在等待他高中的好消息。
“唉……”叶云青摸了摸受伤的头,读了两页书,不禁一声叹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又让她们失望透顶了啊……”
忽见一位头顶长了一些短发,但穿着一身脏兮兮破僧袍的僧人,背着一张弓,左手提着一头野狼,右手捂住腰间的箭囊,三步并两步得跨了进来。
僧人一看叶云青在读书,怔了一下:“叶公子,头不晕啊,这么快就康复了啊,我来看看你的头上的伤口啊……”
僧人将手中野狼啪嗒一声,丢在地上,赶到叶云青身边,仔细看了看他头侧的几寸长伤口,不禁吃惊地道:“真的愈合了啊……”
“这多亏了悟明大师传授那羊皮卷上的炼气法门啊,要是没有他,我或许就死在这荒山野外了呢!”
叶云青放下手中书卷,笑了笑道,忽然笑容变得暗淡下来,叹道,“真不知道杨励兄台为什么要对我和孟兄出手如此重啊……都是同窗苦读的好友,他怎么就忍心下得了手啊……”
“叶公子啊,这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叶公子看看那些县府、知府为官的那些人,哪一个不是读书出生,搜刮民脂民膏,哪一个不是花样百出,机关算尽啊……”
破袍僧人说着,忽然咧嘴一笑:“叶公子,我失言了……叶公子虽然也是读书人,但……”
“哪里的话,悟明大师说得也没错啊,这就是世道啊……”叶云青也是悠然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