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雪得下到甚么时候啊?”年一一问道。
“可能最快一个时辰,最迟也是一天。”爷爷说。
“这么久啊。”年一一有些难受,拘束在小小的车里,不痛快,还不如在车头策马扬鞭的豪爽,不过,妹妹在车里,爷爷也在,就没有那么无聊。
“圆圆,圆圆。看哥哥,啊哈!”年一一跟妹妹玩起来,作了一个不恐怖的鬼脸,也就是伸伸舌头,睁只眼闭只眼,有些滑稽。
“咯咯咯。”年圆圆笑的张牙舞爪,小手握成小拳头,高兴地挥舞着,好像风过芦苇花时,芦花的摇摆。
“圆圆,再看哥哥,啊哈!”年一一看见自己有效地逗妹妹笑,很开心,这比美食有味道多了。
“咯咯咯。”年圆圆再吱嘎地笑,还没有长牙,一颗乳牙都没有。
没多久,马车内又沉寂了。
年圆圆在襁褓里吸吮着手指,安静地睡着了,年一一扒在乳羊上,沉沉而睡。
爷爷在聚精会神地聆听着,没有眼睛,耳朵反而更敏感。
外面的雪小了。
风也弱了。
年一一翻了一下身,就醒了。
“爷爷,雪停了么?”年一一双眼惺忪地问道。
“嗯,走吧,一一。”爷爷点头说道。
年一一用手掌心搓搓脸,便起身出去。
一看,天地比之前更加白茫茫,马的鬃毛上还有依稀的雪。
“走咯!”年一一又打起了精神,刚刚睡了一觉,分外有劲。
“驾!”
“驾!”。
“驾!”。
一辆棕黄色的旧马车,驰骋在白茫茫的一片里,向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