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年一一走上前,难受地叫着爷爷。
“一一,来了。”爷爷抬起头,没有波动地说。
年一一一看,再惊,爷爷的脸瘦的骨包皮,跟一块陈年旧木一样,双眼空空荡荡,没有眼珠了。
“呜呜呜……”年一一哭了起来,这再也忍不住了。
世间最悲伤莫过于亲人受了非人的灾难,而自己无能为力,爱莫能助。
“一一,别哭,爷爷还没死。”爷爷安慰道。
要不是为了见年一一最后一面,安排后事,早就掐了那些狼人狗人。
如果动用阴阳之气,活不过三日,只能忍受着。
双眼挖去,十指皆截,一条腿断了,还有不计其数的伤,这也过不了多久。
“爷爷,呜呜呜……”年一一的心仿佛被无数的黄蜂蛰了,疼地揪心。
“好了,一一。走,爷爷有话跟你说。”爷爷安抚年一一,年一一依旧悲哀不已。
“嗯嗯嗯。”年一一哭着点头。
“可是,爷爷,你。”年一一不忍心说出来。
“没事。”爷爷一拐一拐地走,这让年一一痛不欲生,以前的爷爷是那么的潇洒,如今这般落魄。强烈的对比,就好比一把白晃晃的尖刀光明正大地刺入年一一的心,肺,还有肝肠,一寸一寸地断了碎了。
“爷爷,我来背你。”年一一蹲下去。
爷爷愣了一下,还是扒在年一一的背上。这是他的孙子,终于长大了。
“爷爷,你好轻。”年一一以为爷爷很重,原来这么轻,比两桶水多一桶水重。可能是食指没了,一条腿没了,双眼没了的缘故。一想到这,年一一又暗然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