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事儿说来也巧。
就那个带我们入城的许平生,他曾经的朋友便是忠义将军府的小少爷,后来战死沙场。
我们闲来无事跟去祭拜,碰到了一个老奴,把那匣子交与我们。”
“难不成是忠义将军的旧部?那此事为何不早告知于我?我记得我曾给过他们一面令牌,可以随时出入侯府。”
陈刑却是摇了摇头:
“那个老人十分可疑,他虽自称是府中的老奴,但对将军府并不爱护,将匣子给了我后,我们在回客栈的路上意识到他有不对劲,再转回去看时,人居然已经消失了。
并且我前两日又专门去附近人家问了,真正一直留守在将军府中的老人,早在一两个月以前就销声匿迹,我们见到的那位显然不是。
就我个人看来,他跟忠义将军很可能根本没有关系,只是借一个由头达成他自己的目的罢了。”
“那便是身份不明了?这倒是越搞越乱了……”
殷泉顿感头痛,面色愁苦:
“那些秘辛以前从未问世,皇室中人尚且不明了,却被他人掌控在了手中,还不知道这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势力、到底是想干什么。
想必当初大将军造反,也与他们脱不了干系,可他们既然挑唆大将军造反,现在又为何将秘辛交与我们?”
陈刑懒得考虑太多,反倒是有些好奇:
“你们在此之前,难道从未得到过相关消息吗?
如果王伏虎是得知了自己的身份而起兵,他造反为何不直接以复辟先朝的名义?
虽然认贼做父的故事很丢人,但给聿国皇室抹一波黑,至少算是师出有名、占了大义,甚至还能笼络一批先朝的旧部。”
“这倒是你有所不知。”
殷泉解释道:“先朝还在时,便是与昭国战事不断,关系最为紧张。
若王伏虎只是造反,无论什么原因,其余二国为了制衡我大聿,肯定会暗中相助恶心我们。
但若是打着复辟先朝的旗号,昭狗肯定不干。
王伏虎的势力范围只在南部地区,与昭狗接壤,到时候前有虎后有狗,他也讨不了好。”
“后有……狗?”
“咳咳,说起来,王伏虎从前一直都是朝中的心腹干城,圣上待他们一家不薄。他的大将军之位还是先帝临终托孤,亲自将虎符交与他的。
他的反叛震惊朝野,我等都只道他是被鬼迷了心窍,若不是那个匣子里面的内容,恐怕至今仍毫无头绪。
我从前就猜测此事必然另有隐情,现在想来,王家几人想必是知道些内情。”
“应该也是,那些消息即便不被传出,王家的高层也不会全然毫无所知。
你有什么办法么?”
“或许……我可以尝试约见寄雪一面。”
陈刑闻言有些吃惊:
“那你这岂不是坐实了通敌的罪名?何况你们如今反目成仇,除了战场,你还有什么机会见到她?”
“我们虽分道扬镳,各事其主,但毕竟曾经……
唉,我有办法可以见她一面,我也想问个清楚;再者,圣上将调查此事的任务交给我,想来正是这个意思。”
殷泉没有说出口的是,皇帝明明知道他与王家的关系,但仍然交给他这个暧昧的任务、让他利用那段感情,怕是已经生了试探他忠诚的想法,顺便敲打一二。
陈刑皱了皱眉,思忖有顷,叹了口气道:
“也罢,我原本打算直接去荥关那边,探查一番通道恢复的情况,但现在看来,怕是必须得先同你走上一遭了。”
他一开始其实就不想掺和到聿国这些政治阴谋当中,毕竟他们只是来做生意的,把军火普及开了,以绝对武力镇压便可,何需管这些弯弯绕绕的?
只是先前那个匣子交到他们手上,无论对方是刻意还是无意,都已然算计到了他们身上、把他们卷了进去。
今后他们无论以什么身份、站在哪个角度,想要计划进行得顺利,少不了要与那帮人对上。
而现在敌暗我明,对方的存在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何时便会亮出獠牙,实在让他心里不安。
那么,与其今后被动挨打,还不如现在主动出击。
两人于是仔细商议了一番。
殷泉表示会想办法联系上王寄雪,就在近几天内找个时间私下里会面,看能不能问出来些消息。
而陈刑也是愈发有了紧迫感,决心让军火神教统治大陆的进度再加快一些。
殷泉最后是带人从正门大摇大摆地回去的,他的动静很快就传到了那些将领们的耳中。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也终于有人忍不住好奇,带着几个亲兵前来,想要一探究竟。
“尊敬的客户,欢迎光临神兵阁!”
小五不敢敷衍,很是敬业地高声叫道。
“!!!”
进来的将领是一位青面大汉,一身擦得瓦亮的甲胄,身高六尺,腰跨大刀高视阔步。
但当他转头看到声音的来源,居然是一只小眼睛里充满着人性化鄙视的黑鸟时……
他的眼睛当即瞪得有铜铃大,整个身子瞬间就软了下去。
“你、你——是谁在说话!?”
——————
感谢‘狗米共的昵称’大佬的打赏!(这个昵称真的很有个性)
爱您!比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