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集齐十对了。”

“什么？你一天就消灭十只地精了？”

“是啊。”

拉娜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小手还可爱地遮在嘴前：“真的？那你已经是正式冒险者了？”

“嗯。”

“什么徽章？”

“精钢。”

“太了不起了！”拉娜兴奋地拍了下手：“昨天才来公会，今天就已经是精钢级的冒险者了，前辈你太厉害了！”

维尔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餐厅里其他训练生听到拉娜的声音也都转过头来，眼里带着惊讶、羡慕或是各种复杂的感情。

“只用一天就通过测试，说不定还是个记录呢！”拉娜兴奋得像是忘了周围还有其他人一样。

“只是刚好我的风格适合测试而已。”

“前辈！”拉娜隔着桌子把脸凑近了：“晚上不庆祝一下吗？你成为了正式冒险者，还一下子拿到精钢徽章，今天应该好好开心一下！”

维尔有点跟不上拉娜的情绪。对他来说，通过测试和拿到徽章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不过据埃布尔所说，公会的新人们要得到徽章以及往上晋升好像都很困难。从训练生的角度来说成为正式冒险者说不定是件大事。

“……可要怎么庆祝呢？”维尔迟疑道。

“要不现在去酒馆吧？公会的餐厅不能自由供应，去酒馆就可以喝到各种各样的酒，晚上肯定得喝醉才行。”

维尔感到犹豫。从公会城堡下山到中心城区，至少要走上十几分钟的路，晚上往返有点麻烦。而且拉娜说去酒馆，指的是维尔自己去，还是她和维尔一起去，或者是再邀请上其他人呢？

这时候旁边传来一个讥讽的声音：“拉娜，你又要巴结前辈了吗？是不是每一个带徽章的冒险者来了，你都要凑上去摇一顿尾巴才行？”

说话的是个男性。他长着一张让人难以亲近的脸，长长的脸上一对斜眼透着傲慢，嘴角一撇露出的嘲讽笑容让人不由得生气起来。他和其他的训练生似乎也关系不好，独自坐在桌子一角，一边喝酒一边带着冷笑看向四周。

拉娜面露尴尬。她带着不自然的微笑对维尔说：“抱歉。吉姆似乎对我有些偏见。去酒馆还是算了吧，该庆祝也是前辈自己的事。而且我明天还得早起，不方便陪同前辈。”

说着拉娜就起身走开了。她回到自己的伙伴中间，带着微笑和他们说话。拉娜的同伴似乎也对那个叫吉姆的男子有所不满，一边安慰拉娜一边瞪视吉姆。

吉姆则依然带着嘲讽的微笑喝着酒，好像自己什么事也没做一样。

至于维尔，没能和漂亮女孩一起去酒馆到底是不是遗憾的事，他自己也说不出来。毕竟拉娜提出去酒馆有点突然。而拉娜到底是不是被吉姆欺负了，维尔不懂训练生们的关系，他也不好妄下结论。

维尔迅速解决掉晚餐后，离开餐厅回去自己的卧室。他忽然想起杰里跟自己说过城堡里有澡堂，便拐去那里洗澡。

澡堂在一楼，低于地面的沟槽里注有热水；沟槽和隔壁房间相通，女仆就在隔壁往沟里加热水。澡堂里除了维尔还有其他人，可能是训练生。维尔没和别人交流，独自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来。

澡堂男女自然是区分开的。如果隔壁是加水间，那女澡堂应该在加水间的另一边。反正在男澡堂不可能瞄到对面，也听不到女澡堂的声音。

在村里的时候维尔家有个木制澡盆，坐在里面不像澡堂那样宽敞。而且农村习惯省柴火，就一盆热水不可能再给续上。

在热水里泡了一会儿，维尔发现他这地方的水不是很热，因为离注水口很远。难怪这个角落没什么人，大部分人都聚在注水口附近，维尔用的都是从那边流下来的温水。澡堂某种意义上还是个社交场所。

因此维尔没泡多久就起来了。不管怎么说还是洗舒服了，他离开澡堂直接回去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