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朝阳感觉喉咙里有根刺卡着,胸口闷得慌,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好久不见,四师弟,五师妹。”
声音一模一样,柔和,还带着一些不羁。尽管如此,嵇朝阳和莫流觞还是无法承认眼前此人就是余淼。
这个粗布衣服戴着斗笠的人竟跟余淼长着一样的脸,声音也是出奇的一致。
“你……你是谁?”嵇朝阳往后退了两步。
雨在这个时候开始下了,大颗大颗的玉珠毫不留情地往三人身上砸。
“我是你们大师兄。”
“放屁,大师兄已经死了,你到底是谁?”莫流觞拔剑指着“余淼”。
“余淼”笑着摇头,道:“你们拿剑指着我?师弟师妹,同门之谊都不顾了吗?”
“你到底是谁?”嵇朝阳拉着莫流觞往后退。
“我?”“余淼”信步从船上走下来,嵇朝阳二人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那个“余淼”如履平地般踩在水上,往岸边走来。此等轻功,举世无双。
“我是你们大师兄啊……”一上岸,“余淼”一步一步往嵇朝阳这里走。
嵇朝阳不知所措,莫流觞直接剑法施展开来,向其刺去。“余淼”随意抬起手,手指轻轻一夹,莫流觞的剑就陷入了死境,怎么也动不了。
“你快走!”莫流觞冲嵇朝阳喊。
“一个也走不了。”“余淼”手指稍稍一动,剑断了。一掌,莫流觞感觉灵魂都被抽出,一口鲜红的血吐出。
嵇朝阳哭喊着向“余淼”杀去,又是一掌,正中嵇朝阳的胸膛,嵇朝阳只感觉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莫流觞擦了擦嘴角的血,看到嵇朝阳被一掌拍倒在地,提起断剑再度攻去。
“不长记性!”“余淼”一手抓住莫流觞的脖子,将其从地面提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莫流觞呼吸越来越困难。
“我是你大师兄啊!”“余淼”在笑。
“你……不是……大师兄……大师兄……不会杀……我们……”
“哦,好的,那我也不杀你们。”“余淼”放开了手,莫流觞落地,不停地喘气。
“余淼”将二人拎起,再度信步走回了船上。将两人扔到蓬里,自己戴上斗笠,拿起竹竿轻轻一点,小船远离岸边而去。
小船的影子刚消失不见,一群人从远处疾步而来,直到刚刚交手的地方才停下脚步。
为首的人捡起莫流觞的断剑和嵇朝阳的剑,又用手指蘸了蘸血迹,嗅了嗅。
“血很新鲜,剑也断了,想必刚刚有过惨烈的交手,他们跑不远,在这附近搜查!”
莫流觞和嵇朝阳是不知道他们被带走后的事情的,他们醒来的时候,正一起躺在一张破旧的床上。
嵇朝阳先醒,醒来后立马叫醒了莫流觞。
两人正准备下床,那个“余淼”进来了,扫了两人一眼,淡笑道:“醒了?”
这个“余淼”没有杀他们,证明没有很大的恶意。
嵇朝阳抱拳:“谢不杀之恩。”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无关对错,别人随便动动指头就能杀了你,但是别人没杀,那么这份感激也就理所当然。
“别急着谢,有你们恨我的时候。”“余淼”坐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不知阁下到底是何方高人?”莫流觞问。
“你们觉得我是谁?”
“阁下武功之高令人胆寒,我等的确猜不到阁下是何人……”莫流觞伤没有痊愈,说话略显虚弱。
“哦,猜不到就算了,默默无名之辈。”
这……嵇朝阳和莫流觞两人不知如何接话了,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陷入沉默。
“余淼”倒是毫不在意这种气氛的尴尬,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来,上面两个大字——紫冥。
“这是谁给你们的?”
嵇朝阳摸了摸身上,什么也没有,看来那块令牌是尤絮怡给自己的那块没错了。
“紫冥的现任宗主尤絮怡。”嵇朝阳告诉他。
“余淼”皱了下眉,把玩着令牌,思索了许久。
“你们想不想活命?”“余淼”骤然停下把玩的手,看向床上的二人。
“不敢欺骗阁下,我们想活命。”嵇朝阳紧握住莫流觞的手。
“行,活命可以,需要拿出东西交换。”
“不知阁下要什么?”嵇朝阳问。
“要你身边的那位。”“余淼”邪魅地笑了。
嵇朝阳瞳孔皱缩,险些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怎么?生气了?不愿意了?”“余淼”搓了搓自己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