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
近在咫尺的吕小庆第一个站出来,相当积极。
宋奎不知他们之间发生啥事,于是说道:“吕七少玩笑了不是,你这尊贵之身,哪能让你来抬?”
“没关系,为阎无常……阎大人办事,是应该的。”吕小庆肥脸满是热切,没有半分羞色。
他刚说完,人群中又钻出个人。
“还有我,为阎大人服务乃是荣幸,怎能没有我吕小任。”
这哥两站出来后对视一眼,目光立马分开。
咋回事大家心知肚明。
这种时候,还不想法往回找补,等明个人家去望赢城,啥都凉了。到时就算有悔过之心,怕是连门都登不进去,更别提道歉。
斗笠人瞅瞅这两人,叹了声,身子也往前挪了挪。
“也算我一个吧。”
宋奎没见过此人,不由得问:“你是?”
斗笠汉子见上官云剑就要插嘴,急忙抢先说道:“我曾与阎大人有过一面之缘,正该为大人分忧。”
上官云剑看眼斗笠人,咧咧嘴,完后掉头就走。
他要赶去望赢城,找邵青梅问个清楚。
抬棺之人已有其三,还差最后一人。执法队队长,当仁不让站了出来。
仵作张寿涛帮忙找来两根横木,随后众人七手八脚的从土下把横木穿过,然后每人扛起横木一头,将黑冥无极棺抬起。
吕家兄弟打头,一个肥的流油,一个苗条的不像话,走出没多远,双双冒汗。
不经意间,目光对在一起。
立马心有灵犀的别过头去,显然谁都不愿多看对方一眼。
他们之中除了斗笠汉子,都是乌停镇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同抬棺材,无疑是道别样风景线。路上不时有人指指点点,四人均是闷着头,只顾吭哧吭哧赶路。
大气都不敢喘,心里别提有多憋屈。
一直到值班房外,才小心翼翼将棺材放下。
宋奎从后走上来,扒着棺材:“老阎,老阎,到了,里面进不去了。”
阎修躺在棺材内,双眼望天,听见宋奎招呼,才回过神来。
这一路,他脑袋跟爆炸了似的,乱哄哄思绪挥之不尽。
一下想到瘦骨嶙峋的身影,撅着屁股,趴在棺材内奋笔疾书。
一会儿又想到自己坐在棺材内,可怜巴巴的看着旁人大吃二喝。
转而又想到身处黑不笼统棺材内,被摇上三天三夜的场景……
张张画面,无不凄惨莫名。
翻身坐起,闭上眼,用力甩甩头,好半天,才重新睁开眼。
下意识抬腿,猛然觉察有东西要照脸呼来,连忙停住动作。
那股感觉消失,心脏仍有余悸的嘭嘭乱跳。
阎修忍了又忍,终归忍不住,愤愤念道:“用不用这么绝?”
“这都叫什么事儿,靠你个二五八万斜眼青的。”
“老阎你方才说啥?”
宋奎正在用绳头比量门,貌似在研究怎么能把棺材弄进去,听见阎修叨咕,不禁回头问。
“没事。”
阎修回了句,转身才发现抬他回来那四人没走。
正排的整整齐齐,悄无声息立着呢。
见他看过去,四人急忙低下头,仿似做错事的孩子等着挨收拾。
刚才脑袋太乱,还真没注意,原来是他们把自己抬回来的。
阎修刚欲伸手,复又停住。
转头对着宋奎喊道:“老宋,先别忙了,来来来,帮我每人抽上三个耳光,算做感谢。”
“啊?”
宋奎瞪着眼,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