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修微微点头,算是承认了这句话。
吕小庆张张嘴,无力的坐回去。
大周官身和平头百姓,完全是两个概念。
身份地位,天差地别。
无论品级,只要官牌在身,旁人都不敢轻视。
比如阎修这个无常官,别看是九品中卒,低的毫不起眼,可他重要程度,也是整个镇不可或缺的。
无论凡人修士,谁还没个生老病死,谁敢保证自己能长寿万年?
活人不归他管,可哪怕再霸道的人,在乌停镇这一亩三分地死了,都要落在他手里。
处得关系的好处不言而喻。
像这些颇有财力的大家族,有重要之人不幸陨落,重金之下,有很大操控空间。
多少钱能买条命?
怎么算都是无价的。
无常正管此事,哪个敢轻视?说不得都要上赶着与之交好。
是以朝廷官员,各司其职,罕见有吃闲饭的,哪怕微末小官,关键时刻都能发挥大用。
官身来之不易,是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
朝廷任用官吏,并非单一看学识、修为、家室等其中某一项。都是经综合考量后,层层选拔的。
正如吕家这等家族,主家家主乃望赢城六品中馬舟令,如此显赫之下,乌停镇这一支,都无一人混得官身。
严苛程度,可想而知。
旁人敬重,给予尊崇,正是因有官牌在身。倘若没这个身份在,如吕家这等豪盛家族,哪会与平头百姓这般好说好商量。
生意你不做,大把人求着做,还容得你挑三捡四。
另外,价钱也不是这个价了。
起码翻倍。
“怎会如此!”
吕小庆肥嘟嘟大脸,抖动不停。
与官员做生意,赚多少钱都是其次,主要的是,可在家族内给自己凭添声望。运气好甚至能进主家法眼,得到青睐,从此鲤鱼跃龙门,一朝展翅。
此单生意,对他这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老七,尤为重要。
不想事到临头,空欢喜一场,打击着实不轻。
看着他这般,吕小任阴柔一笑,讽刺道:“听五哥句劝,还是省省吧,老老实实混吃等死甭折腾了。人最重要的是认清自己,凭你这对招子,不被卖掉就算赚了。”
主家给乌停镇吕家分配的舟额有限,被卖掉一艘,他就少份机会。
将生意拆散,还能打击这个无能兄弟,使他心情大好。
“滚!”
胖乎乎身躯猛的大吼,怒气徒然爆发。
“今儿这单生意我还非做不可。”
“阎无常,就按你说的三百灵珠,租你艘中型舟,我再额外附送你条短线。”
“你疯了不成,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吕小任面色瞬息阴冷,大声呵斥。
“我清醒的很,就是要把这单生意做成,你待怎样?我不得好,旁人也休想好过。”
吕小庆被气的不成人形,大有破罐子一摔到底的疯魔架势。
“呵呵,好,好的很,我到是不能把你怎样,不过,我吕家便宜可不是好占的。你可以问问这位无常大人,这种价格他敢接吗?”
阎修砸砸嘴:“正经买卖,有何不敢?”
两兄弟同时看向他。
吕小任面布寒霜,吕小庆却一脸的扬眉吐气。
“好,就这么说定了,阎无常尽可等待消息,我这就去补调飞舟,我看别人能怎地。”
说完就风风火火的出去了,明显准备动真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