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月亮,真美啊!”
躺在房顶的干草上,抬头看着夜空中那既大又圆还白的月亮,罗哲嘴里情不自禁的说道。说完,用手挠了挠被身下干草弄得有些发痒的背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在他身下不远处的小院子里,他娘陈莉看着他的样子,很担心的冲着旁边的丈夫小声说道:“申哥,要不你去劝劝小哲,让他别想着去长宁学院了吧。我实在很担心他的身体啊,前天下午他吐血的样子差点吓死我了,魂都给我吓没了。都不知道这孩子哪来的那么大的压力,考不上长宁学院就考不上啊,又不是没有其他的书院给他读,硬是把自己逼成这个样子。臭小子也不知道体谅一下他老娘的小心脏能不能受得了!”
“没事,你别担心,我觉得小哲应该是想通了,你没看他这两天吃饭都吃的比以前还要多吗?能吃,就代表没事,你别多想,安心。再说了,小哲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随你,倔的要死,要是能说,还至于等到现在吗?反正就只是看月亮嘛,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就随他去吧。”
罗哲他爹叫罗尤申,身材魁梧,长着一张国字脸。不过,原本应该显得威严国字脸加上他那两道浓黑的眉毛后,反而给人一种老实巴交的感觉。正在摇头晃脑品尝手中美酒的他,听见妻子的话,很随意的说着。随后抬起手中的酒壶,就想将剩下的小半壶给一口闷掉,好去睡觉休息。毕竟作为一名铁匠,不休息好的话,是没法打出品质优良的铁器的,现在一家人的大半花销都靠着他的这个手艺,他可不能自砸招牌。
结果,他手还没有抬起来,手中的小酒壶就被旁边的陈莉抢走了:“喝喝喝!就知道喝!不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当然不心疼!”
说着,她从椅子上站起来,用力的掐了一把自家丈夫的胳膊,带着小酒壶恨恨的走进了屋子里。
“嘿,这死婆娘,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啊!”
等到自家婆娘走进了屋子确保她听不见了后,罗尤申这才低声的嘟嚷了两句。抬头看着房顶上的儿子,咂了咂嘴,眼里担忧的神情并不像他先前说的话那样安心。但男人嘛,在女人面前,就算天塌了下来也得表现出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让女人宽心,不然要男人来干嘛?造人?
“小哲,别看了,月亮有什么好看的,是上面有花啊还是怎么的?以前也没见你天天看啊。好了,赶紧下来了去睡了,好好休息才能好好地修炼。听见了吗?”
“嗯,好嘞,爹,你们先休息吧,别管我的,我再看会就下去休息。”
罗哲随意摆摆手应道,姿势都没有变过。
见状,罗尤申也没再说啥,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就朝着屋里走去,紧皱着眉头。他倒不是在为要怎么劝罗哲不考长宁学院而为难,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只能靠罗哲自己想开,别无他法。他为难的是要怎样才能从自家娘们那里把剩下的酒给要回来喝了。没办法,家有悍妇,说破嘴了一天也只准喝这么一小壶来过过瘾。辛苦了一天,好不容易有机会喝两口了,不喝完怎么行?
“吱~”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小老弟,要是有下辈子的话,别太要强了,高高兴兴的过一辈子多好。”
听见下边关门的声音,罗哲叹了口气,轻声的嘀咕着。他爹和他娘的话,哪怕距离有点远,但在他灵敏的感知力下,还是一字不漏的传入了他的耳朵里。话里话外蕴含的关切之情,让他这个鸠占鹊巢的人很是感叹,想不明白有这样爱自己的父母这家伙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