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水……”方宇痛苦地对着张陌伸出手。

张陌翻了个白眼，赶紧拿来水，待方宇饮后，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你咋吃个包子都能噎住。”

借助于流动之水，方宇得以将喉中凝滞吞咽而下，顿觉全身舒畅了许多，又一个呼吸之后，说道：

“在想一些事情，没注意到，一不小心噎着了。”

“你和那县丞，有仇？”张陌试探性地问道。

“现在还不好说。但是我最近碰到的两桩事情，背后似乎都有他的影子。”

“行，那我知道了，有空的话会帮你留意一下的，有点乏了，我先休息一下。”

说完，张陌脱下鞋躺到床上，将被子一卷，侧身开始小憩。

住得近的庠序学子可以在每日课后回家，像方宇张陌这种离家较远的学子便可住在庠序提供的两人间小舍之中，但需要缴纳一笔住宿费。

只是方宇和张陌两人因为成绩优异被免除了费用罢了。

小舍最对的起的就是它的“小”字，两张床中间只有一尺之隔，床头处各有一书案，书案上方是纸糊的窗户。

不过这窗户由工修以灵力硬化加固过，不至于用手指一捅就破。

小舍的其中一侧置有放式衣柜和挂式衣柜各一，与床同长。

床尾再过去两尺便是门了，中间还有用于放置毛巾和脸盆的架子，这就是整个小舍的布局。

至于方宇为什么不和罗有余一间呢？大概是因为那胖子晚上的打鼾声太烦人了吧。

罗有余也住不惯小舍，也就花了点银两，在不远的客栈中长租了一间房。

……

虞圣阁。

何栩瘫坐在自己的座椅上，脸色发白，大口喘着粗气，全无平日里翩翩然的圣人之态。

哪怕有两位真圣的协助，分化那么多分身，同时照见那么多人也绝非易事。

所幸，周围的旖旎之景让他处在快速恢复的状态之中。

突然，一阵寒气自脖颈而来，令他如芒刺在背，全身动弹不得。

“行了行了，没看到我现在还是这样一副窘迫样吗。”何栩对着身后那男子没好气道，“你不是在圣土和花圣过着甜蜜日子吗，你们不去抓紧时间再造个小孩，居然有空跑回虞国来。”

“今日有什么收获吗。”男子没有理会何栩的话语，收起剑，右手推掌，为何栩缓缓注入圣力助他恢复。

“收获倒是没什么，反而倒贴出去一个人情。”何栩安然享受着，懒洋洋地回复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的圣能千面在那个少年面前毫无作用。”

“我信啊。”男子笑着追问，“不过圣位的人情可不能小觑，你就这么送出去了？”

“你懂什么，那人必然是天纵奇才，我这人情说不定以后会帮到我自己。”何栩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他叫什么名字。”

“方宇，要是姓和名倒一下，说不定我就认为他是你的私生子了。”何栩打趣道。

男子微微笑笑：

“是那就希望你没看走眼吧。”

“桌上有你心心念念的龙温玉，看在你助我恢复的份上，自己动手泡吧。”

但顷刻之后，何栩的脸色竟变得比脱力时的还要惨白：

“住手！”

男子竟是将整包龙温玉茶，尽数塞进了自己的纳戒之中，随后身形一瞬，便连影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