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九十九息的时候，方宇觉着有些困乏了，打了个哈欠。

他还感觉手有些麻，不是因为玄灵碑造成的，单纯因为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了而已。

下一息，玄灵碑忽的停止发亮，开始振动，伴随着沉闷的“嗡嗡”声。

一道裂纹自中间而起，迅速蔓延开来。

自黯淡下来起，不过一息，整个玄灵碑倏的断裂成两块，砸在地上发出沉沉的“砰”声。

方宇吓得收回了手，心情复杂。

玄灵碑本身只是二境宝物中最普通的那种，并不值钱，因此没有人心疼起方宇造成的损失来。

但众人对于所见，颇有些不敢相信，目瞪口呆。

倒是排在方宇后面的学生，担忧起自己的赋试能否继续下去。

“赶快，让司库去拿块玄灵碑来。”蔚贵生对着教习说道。

“不，拿两块来，一块让他单独再试一次。”王云插嘴道，“那名学子造成的所有损失，我来负责。”

蔚贵生点了点头，对教习比了个“二”的手势。

之后他又回应王云道：“区区两块玄灵碑，我们庠序倒还是出得起的，不劳先生费心，我们也很想见识一下这位学子到底有多大的潜力。”

随后，监院詹志才对身后的众人说，让他们不必担心，等候片刻，玄灵碑很快就会有人送来。

方宇正处于不知所措的状态，左顾右盼时，恰好看向王云这边，只见王云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我昨日似乎错怪了你。”待方宇靠近了些，王云开口道。

“无碍，多谢前辈的关心。”方宇恭敬地回道。

见一旁的庠序教导们听得一头雾水，王云又解释说：

“昨日我见这少年在文试中提前离了场，以为他主动放弃，因此好生安慰了一番。后来从你们沈教习那听说了，想不到他竟是提前一个半时辰答完了题，主动交的卷。”

其实是两个时辰，方宇心想着，但没有较真。

“我不忍折煞前辈的关心，因此没有出言辩解。”说实话，方宇在当时只觉得辩解无意义。

其实沈千牧也向庠序教导们禀报了方宇的事情，得到了他们“后生可畏”的评价。

如今听了王云的话，所闻之事才和眼前的少年联系在一起，让他们不禁多看了方宇几眼。

正说着，有两块玄灵碑被抬了过来。

一块放置在原处，让之后的学子继续测试。

另一块则放置在场地的角落，单独让方宇测试。

监院詹志才代替王云去高处维持秩序，其余人簇拥着方宇来到玄灵碑旁。

“这一次，到二十息，你就撒手。”王云叮嘱道。

“王都察，不知你打算让方宇测几次。”一般而言，每位考生在赋试中只有一次测试的机会，想到这，蔚贵生开口问道。

“情况特殊，不限次数，考评结果取最好的一次，有任何问题我会担着的。”王云看出了蔚贵生心中的担忧，出言消去。

方宇再度放上手，二十息后放下。

玄灵碑上浮现出字来：

二十息，脉容丁等，脉速丁等，体魄丁等，综评甲等。

“这不可能！”

王云和蔚贵生同时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