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的,到底怎么回事,晚上还好好的怎么人突然就没了,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男子着急起来。
周围的人一听这里有警察,呼啦啦一下子围了过来。
“别着急,你先稳定下情绪,先看看死者,然后我们再告诉你事情的经过,我们也有一些问题想问问你们。”冯舒城说。
“不是,你们。。。”男子刚要说话,后边鉴定中心工作人员就喊道“秦怀远的家属,请跟我来,只允许俩个人进来,其他人在外边等着。”男子看了眼冯舒城,转头向工作人员跑去。
“谁进去?”工作人员问。
“我!”男子看了眼老妇人,“妈,你在这等我,我和我爸进去。”
“不,我也要去,我也要进去,我的儿啊,你让我进去啊。。。”老妇人要不是旁边的人扶着,感觉可能随时会倒在地上。
“妈!你听我的。”男子坚持道。
“老婆子,你听儿子的,你在外面等着,我们爷俩去看看。”旁边的人也劝老妇人在外边等等,大家都害怕老人家要是进去,看到躺在里边的真是儿子的话会受不了刺激。
“阿姨,我们是警察,让您的儿子先进去吧,我们陪着您,您有什么问题可以先问我们。”宋建华和冯舒城上前隔开老人和男子,宋建华回头对男子使了个眼色“你还不快进去,我们陪着阿姨。”男子感激的点了点头,转身和他的父亲去了尸检室。
冯舒城和大伙儿将老人扶到大厅等待区的长椅上,宋建华则去和工作人员要了杯开水。
大约十多分钟后,老赵和助手带着父子二人出来了,男子眼眶通红,肩膀一直在颤抖,男子扶着的父亲手一直捂着脸,泪水顺着手背划出道道痕迹。
老妇人看到父子俩出来的样子,一下子从椅子上直接瘫坐到了地上,失声痛哭,涕泪交流,众人连忙去扶,男子跑过来,跪倒在老妇人身边,叫了一声妈,终于止不住自己的眼泪和情绪,大哭起来,男子的父亲已是靠着大厅柱子慢慢坐下,双手捂着脸,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人群中,也开始有哽咽和垂泣。
老赵的助手欲上前去,被老赵拦住了,“给他们点时间吧。”老赵叹了口气,来到冯舒城身边。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谁说不是呢,世上最痛苦的离别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冯舒城看着他们,谁没有经历过生死离别,看着自己最珍视的人渐渐远去,最终将不会再出现自己身边,想一想就觉得很可怕,还要去经历,而且是必须会去经历的,看着逝者,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那种无力感,恐怕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慢慢坚强起来,如果逝者在天有灵,他们肯定会感到欣慰,可能惟有这份慰藉才能沟通天地永隔之人。
万事无不尽,徒令存者伤。
好一阵子后,男子整理了下情绪,朝冯舒城他们走了过来。
“你好,我叫秦志阳,是秦怀远的弟弟,亲弟弟。”秦志阳眼眶中的泪水一直在打转,可是却没有再流出来。“是不是需要签什么东西才可以认领尸体。”
“已经有人签字认领了,是一个叫张秀琴的女人,关系那栏填的是夫妻。”老赵皱着眉头“难道她没有和你们说吗?”
秦志阳闻言愣住了。
“谁通知的你们来认领尸体的?”冯舒城问道。
“是警察啊,警察给我打来的电话。”秦志阳开始疑惑起来。
“张秀琴是不是秦怀远的妻子?”宋建华追问。
“是的。”秦志阳的表情有了些许变化。
“你是什么时候接到的电话?”冯舒城感觉自己必须要弄清楚一些事。
秦志阳掏出手机看了下,“是凌晨两点十七分。”
冯舒城一怔,果然!
“你嫂子就一直没和你们联系吗?”宋建华继续问。
“没有。”秦志阳上下牙齿开始切咬,这是愤怒的最初表现。
“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请不要隐瞒,也许一丝一毫的线索都会成为破案的关键。”冯舒城注视着秦志阳。
秦志阳恨恨的咬着牙关,双手握拳,最后慢慢放松了下来“她不是我嫂子,她只是我哥的妻子而已。”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一定是这个贱女人害死了我儿子,一定是她啊,张秀琴,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命来,我和你不共戴天啊。。。啊。。。呃。。”老妇人听到秦志阳和警察说到自己的大儿媳,便站起来哭喊,可能是气急攻心,一口气没换过来,一下子瘫软了下去,晕倒了。
“妈,妈!”秦志阳急忙回身去扶,所幸老人身边围着很多人,有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小杨,急救!”老赵招呼助手向老人跑去。
老赵和助手又是掐又是按的,终于把老人弄醒过来了。
老赵抹了把汗,“老人身子太虚弱了,保险起见,你们还是先去医院吧。”
“谢谢你,谢谢你们啊”秦志阳的父亲连忙道谢。
“秦志阳,你们开车先赶紧把老人送医院去,给我你的联系方式,晚些时候我们再联系你,还有很多问题我们需要搞清楚”冯舒城看了下,觉得现在这状况是不可能问出更多情况了。
“嗯,好,谢谢你们。”秦志阳告诉了冯舒城自己的手机号便和众人急急忙忙的把老人扶上车,直奔医院去了。
“我们也走了。”冯舒城和老赵打过招呼便和宋建华走了出去,上了车,驶出了大门。
“去哪?”宋建华问。
“去分局吧,先休息下,然后我们就会会这个张秀琴。”冯舒城看着公路两旁的路灯一盏盏的向后快速飞去,眯起眼睛,右手亲亲摩挲着左手腕,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