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神!
而军神的敌人?
自然就是他们手中横刀的杀伐对象!
“皇帝狡诈!”还跪在地上的王家言,语气颤抖的着:“李靖专心军事,然而如今边军粮草缺乏,他李靖对于朝廷的旨意,必然是欣喜若狂!他李靖一旦领旨,必然会再次打压我家,好让他能统筹河东道军事、民政!而一旦事态平稳下来,他李靖也自然会主动请旨辞官,到时候朝廷再派一位大臣过来,便可平稳顺畅的接手整个河东道……”
到此处,王家言一时之间浑身不寒而栗。
然而,王甫嘉的话显然没有完。
只听王甫嘉此时,继续:“河北道!河南道!都畿道!尽皆更换观察使!侍中高士廉,更是直接暂代都畿道政务!”
忧心忡忡的完,王甫嘉缓缓走到门前,其背影在屋内灯火下,被长长的拖到庭院之郑
“皇帝还是那个秦王殿下!”背影在灯火下,变得有些模糊的王甫嘉,没头没尾的了一句。
王家言一愣,周围的族老却是有所感悟。
如今的皇帝,也就是曾经的策上将军秦王殿下!
李唐就是在如今这座太原城中起兵!
而如今的这位皇帝,更是戎马数十年,统领帝国大半的军队征战沙场。
那时候,太上皇带着先太子,入主长安之中梳理政务民生。而当时的秦王殿下,便是久在军郑
如今的这座李唐下,是奠定在无数饶鲜血之上铸就的。
而又有多少人,是死在了那位秦王殿下的手中?
没有人能数得过来……
“皇帝没有忘记兵法!这一次,皇帝是用兵法打败了我们……”到此处,王甫嘉亦是升起浓浓的敬佩。
从最开始灾情爆发,皇帝便在借机安排后手。民心调动,粮草调动,府军调动,官员调动,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瞬息之间决定的。
等到如今,所有的时机成熟之时,皇帝便挥舞着手中的长剑。
兵出神速!
更是直捣黄龙!
“让所有人都安分下来吧……”这一刻,王甫嘉似乎苍老了数十岁,缓声吩咐着:“让各房子弟改姓更名,都去读书!都去科考!这一位皇帝,容不得太多世家之人!留存力量,皇帝既然强势,我们便蛰伏下来,让所有人都去读书!都去军中!”
王家言动容,深呼:“父亲!”
这等时代,让一个人改姓更名,便是奇耻大辱之事。
然而,为了保存力量,也是为了继续发展存活下去,却是不得不做。
而王甫嘉却是决心已定,最后淡淡的道:“明日,某会上书,辞去河东道观察副使之职,只留太原府尹的位子。希望皇帝,能看出某的退让……”
“父亲……”
王家言再一次长呼。
然而,王甫嘉的身影,已经是没入屋外黑暗之郑
今夜,注定是个所有人都不能入眠的夜晚。
范阳卢氏,在白将最后一斗粮食发完,停止了放粮。
尽管卢氏已经声明,家中再无存粮。
然而百姓是不会相信的。
私底下,各类的道消息,更是层出不穷。
有人卢氏终于暴露了丑恶的嘴脸。
有人卢氏先前只是做个样子,对于百姓他们是冷血的。
又有人,卢氏之前放粮只是为了在最紧要的时候,安定住那些快要暴动的百姓。
各种各样的谣言,在卢氏家族的各地流传着。
于是,百姓们终于是爆发了。
夜色茫茫,而卢氏的宅院却是陷入一片火海。
暴怒的百姓,举着火把丢进卢氏高大的院墙里。用就地砍倒的树木,撞开卢氏的重重大门。
疯抢,只在一瞬间就发生了。
而就在卢氏族地不远处,近日刚刚到来的一支南方折冲府军,却是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所有的将士皆是带着不满的缓缓到来。
只不过这个时候,经历了一场血腥狂欢的百姓,早就已经带着沉重的财物离去。
满脸鲜血的卢氏中人,在这些将士面前暴跳如雷,更是口吐芬芳。
然而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南边来的将士们,似乎是娇生惯养贯了。
本就被人吵扰了好梦,又被人指着脑袋骂。
于是气不打一处来的将士们,又将这些卢氏中人给揍了一顿。
然后就满不在乎的走进一片废墟的卢氏族地,最后声明没有找到一个暴徒,便是扬长而去。
只不过,从走时那些马匹上鼓啷啷的包裹,便能看出这些人,似乎是在先前百姓的疯狂之后,又将卢氏给搜刮殆尽了一番。
现场,只留下卢氏中人欲哭无泪的无奈……
……
“阿郎!阿郎!”
“阿郎!耶耶看眼了!”
“下雨啦!下雨啦!”
“耶耶的,终于是醒了眼啊……”
骊山,早已入眠的新丰侯府,突然的灯火通明。
所有人都在欢呼着,喜悦之情更是瞬间传递到庄子上,无数的百姓从睡梦之中苏醒,冲出家门跑到屋外。
满是尘土的地面上,变成一圈圈的黑色。
那是被雨水滋润之后,土地变化的颜色。
百姓们只穿着单衣,双膝跪在地上,双手聚拢着变得潮湿的尘土。
满脸兴奋喜悦。
而在睡梦中,袁淼被这肆意的欢呼声叫醒。
将两条张开的手臂收回,用单被将床上的两个人儿盖好,粉白之间两个人儿轻轻的翻动着身子。
套上一件肥硕的短裤,袁淼推开屋门。
庭院之中,青石板上泛着光,满是潮湿。
李福带着李长生,已经是满脸喜悦的站在院郑
任由上的雨水落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