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人对苏荷熟悉,对蓝亓儿和楚怀州不认识,一脸疑问的问道:“可是族长传唤?有无令牌?”
苏荷看向蓝亓儿,不知如何回话。
蓝亓儿设想过多种可能,却没有想到会被拦在门外,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说。
正在这时,楚怀州动了,他一下推开守卫,粗哑的声音传来:“少废话,是你们族长贵客的事,耽搁了事,你担待得起吗!”
那守卫被推了个踉跄,后退几步,听眼前之人说了这话,也不敢再拦,躬身连连说道:“您请,您请。”
蓝亓儿和苏荷对视一眼,心道:柳川果真在此。
‘楚怀州’钳住蓝亓儿的后领,将人提进去,苏荷跟上。
大厅内云顶檀木做梁,玉壁为灯,翡翠玉石为帘,范金为柱础,比之前从顶上看更显华丽奢侈。
房间内一共有六人,其中最惹眼瞩目的是,高台上那装饰华贵,雕镂精美的座椅上坐着一个黑发黑衣的孤傲疏离少年,此少年身姿英挺,仿若修竹,只一双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他正一脸冰冷的手拿刻刀雕刻着什么东西。
还有一人,长相邪气俊美,坐在下首,百无聊赖的看着雕刻东西的少年,嘴角一直噙着一抹放诞不羁的笑。
其余四人应是侍卫,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
蓝亓儿三人一进来,几人的目光便落在了他们身上,蓝亓儿还未说话,便听苏荷惊呼一声:“小棠!!”
余疏棠?!
蓝亓儿顺着苏荷的视线望过去,原来是那位坐在上首较年轻的少年。
唤为小棠的少年闻言立马抬头,便与苏荷视线对在一处,片刻后,移开视线,好似不认识眼前之人似的。
“小棠!是你嘛?!”苏荷向前两步,若不是楚怀州拉住她,她估计冲上前了。
“小棠,是我呀,我是姐姐,我已经三年未见你了,你不认识我了吗?”
余疏棠看了过来,视线中带着怨恨,他冷笑一声道:“姐姐?姑娘攀的哪门子亲,我没有姐姐。”
苏荷挣开楚怀州,几步上前将余疏棠抱住,眼泪立马掉了下来,带着哭腔道:“小棠,我知道你一定恨我,当初没能救你,令你受苦了,都是姐姐的错,可你当初为何不对我说出真相呢,不然我即便是死,也会保护你。我从未忘记过你,一直念着你,族长说只要我为她卖命,总有一天便会让我见你,我日日期盼早日见到你,今日总算如愿。”
“我爱你胜过一切,否则我怎会舍得令你受到半点伤害。”
余疏棠冰冷的神色稍减:“你爱我胜过一切?你此话可当真?”
苏荷放开余疏棠,挂着满脸泪水的看着他道:“自然是,我可与你发誓。”
说着伸出手指,做发誓状,余疏棠握住她的手,阻止道:“我信你便是。”
“那你愿意原谅我?”
余疏棠点头,苏荷破涕而笑,再次把余疏棠紧紧抱住:“我的弟弟,姐姐答应你,今后绝不会让你再受半点伤害!即便是我死也不会。”
此话不知触动了余疏棠哪根神经,令他大发雷霆,他一把将苏荷推开,神色间变的很是狰狞,咒骂道:“我果真不该对你抱有一丝希冀,你一如既往的令人可恨。”
苏荷被推的倒在地上,闻言愣住,一脸受到打击的看着他:“你怎么了?你刚说什么?你恨我?”
“别做这副委屈的模样,我的心比你更痛百倍,油煎火燎,肝肠寸断,你又可知半分,若能算到今日这般模样,此前相遇,就应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余疏棠,你何至如此!”苏荷厉声叫道:“今日之局面,你便没有半分责任嘛,若你如实相告,我怎不会护你周全,我怜你受苦良多,伏低做小,你待如何,真要与我恩断义绝不可吗!”
余疏棠转身,留给苏荷一个决绝的背影:“你有亲弟,我不欲与你再玩替身游戏,今日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义断恩绝,我不想再见你,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我竟不知,你是如此狠心之人。”
余疏棠倏的转身,厉声咆哮道:“那你要我如何!今日要我如何!!”
他的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张牙舞爪的准备咬人。苏荷被这气势所迫,直接吓傻了。
苏荷神思恍惚的小声道:“我今日见你本十分欢喜,却不知你心中怨恨良久,你原本是多么温和之人,若不是恨到极致,也不会如此咄咄逼人,是我的错,既知你无恙,我已安心,今后不会再来烦你。”
说着慢慢起身,从怀里拿出个墨玉镶珠龙纹玉佩,放在地上,转身便走。
余疏棠见了更加气急败坏,脸色白一阵红一阵,瞳仁可怕的抽缩着,盯着地上的玉佩,像是要把什么东西吃掉似的。
“站住!你这是何意!”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