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脸部被严重毁容的男子,右脸从额头到下巴烧伤严重,好像蜡被融化了般,牙齿狰狞的漏在外面,左半边脸却很俊秀硬朗,想来若不是被毁容,定是一个容貌出众的美男子。
蓝亓儿震惊于对方丑陋的面容,却听到苏荷和虞连起的惊呼声。
“怀州,你是怀州?!!你怎得如此模样!”虞连起道。
这名字好熟,对了,想起来了,跟虞连起一起探洞的四人中的一人便是叫这名字,虞川皓和古宇死于长虫,姚震云死于毒雾,只剩一个楚怀州未见到尸骨,众人以为葬身于长虫之口,尸骨无存。
虞连起疾走两步上前:“怀州,果然是你,你没死!”
“你巴不得我死是吧?”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以为你死了,你若活着为何不来找我。”
楚怀州冷哼一声:“我这模样,也算活着?”
“红颜枯骨皆是虚妄,你又何必如此在意!”
楚怀州闻言立刻瞪了唯一一只左眼,脸上暴起青筋,愤怒的道:“我将你变成我如今这副模样,你再与我说话如何,看你能否说出这般轻巧的话!”
“你这脸……可是毒雾伤的?”
“不然你以为呢,我的虞大公子,我可没有那么好的爹来救我。”
虞连起满脸痛苦:“当初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执意探寻此洞,也不会令古宇和川皓尸骨无存,震云死的凄惨,令你沦落至此!”
对方不为所动,冷冰冷的道:“少说如此虚话,来些实际的,你若当真悔恨,今日允我杀了你如何?”
此话令虞连起愣住,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你怎会变得如此……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
“莫说些废话,我还有事问他,你走开。”钟流离不耐烦的道。
林见月有眼色的将虞连起拉往一边。
钟流离问:“谁教的你武功?”
楚怀州不答。
钟流离问:“可是柳川?”
蓝亓儿闻言大吃一惊,脱口而出:“谁?你说谁?柳川,不可能呀!”
柳川是谁,柳川是令两人掉入悬崖落入此地的罪魁祸首,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要抓蓝亓儿,害得钟流离差点命丧黄泉。
不是说此地三百年无人出入吗?蓝亓儿突然响起一件事,第一次见到姚族族长姚慧茹时。
“这后生身上的中的‘黑曼蛇’,我记得是一个人的拿手绝活。”
“那人说是柳川。”她仔细打量她的神情,只见她好像陷入沉思,片刻之后才呢喃道:“是叫这个名字,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了,他现在什么模样?”
“三十岁模样,不会超过四十岁,神情倨傲。”至于具体模样,天黑有些记不清了。
“哼,倒是改变不大。”
她当时就觉得奇怪,这姚族不是号称与世隔绝吗?三百多年无人出入,柳川为何会与姚族有联系?他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流离,快问,”蓝亓儿抓住钟流离的手,着急的道:“定要从他口中知晓柳川的情况,他若不说,用摄魂之术!”
钟流离点头,却不打算用摄魂之术,只冷冷的道:“你怕是不知,我若遇上号称为’神族’的人必定杀无赦,看你活得也痛苦,不如送你下地狱如何?”
说着手中的刀高高的举起,蓝亓儿以为他是吓唬人的,直到他手中的弯刀向着楚怀州的脖子而去,眼看着马上就要身首异处,还不见住手,她眼皮一跳,才明白钟流离真是下了杀手,赶忙出手阻止,掌心朝上,将钟流离的手打开。
刀锋擦着楚怀州的头皮而过,若在慢些,眼前之人便是个死人。
“你怎得如此急躁,话还未问呢。”蓝亓儿埋怨道。
钟流离的突然出手,虞连起也吓了一跳,赶忙挡在楚怀州跟前,劝道:“钟公子,有话好说,我朋友如今已是这番可怜模样,望留他一命。”
苏荷暗中给蓝亓儿使眼色,让她赶紧说情。
蓝亓儿不关心此人死活,却有别的想法,劝道:“能让你如此气愤,神族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这狂妄的名字,‘神族’,想来也是些无脑之辈,杀人者人恒杀之,此人死不足惜,不足以令你不快,但流离,此人乃姚族之人,一路尾随我们进来,意图取我们性命,与他族长之命背道而驰,说明什么,说明柳川已经出现了,他就在姚族之内!我们仇人如此紧追不放,且在暗处虎视眈眈,可我们连对方的目的都不清楚,你暂且忍耐,我们先探得对方踪迹,再杀也不迟。”
蓝亓儿说话,钟流离自然会听,他将刀收回:“我听你的便是。”
“你站一旁,待我来问。”安抚住钟流离,蓝亓儿转头恶狠狠的道:“楚怀州,且将你知道的说出来,看在虞连起的面上,可留你一命,否则苦头可是少不了的!”
楚怀州望了一眼蓝亓儿,呵呵冷笑两声,他的笑容阴郁而险恶,仿佛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