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流离整个人战栗着,额头上都是冷汗,忐忑不安的心扑通扑通的猛跳,久久不能平静。他将手中剑往地上一丢,转身便走。
青铜剑与地面碰撞发出‘铛’的一声沉闷声,好似在蓝亓儿的心上也敲了一击。
吴道松开她,蓝亓儿赶紧道谢,顺便白了一眼季少皇。
图六里也责备道:“你怎如此莽撞行事,差点伤了人。”
“大惊小怪,两人如今不是停手了嘛。”
蓝亓儿白眼都要飞上天了,她捡起青铜剑,跟吴道说:“我先去看看钟流离。”吴道点头,她又对一旁的虞连起道:“一会我们聊下。”
然后才寻钟流离而去。
吴道刷的一声将刀收回,图六里上前道:“如何?”
季少皇双手抱胸道:“罗刹族的尊主也不过如此。”
吴道撇他一眼,道:“伯仲之间,对方束手束脚,打的甚不痛快,未使出全力,不知高低。”
季少皇接话道:“这是何缘故?”
图六里斟酌道:“怕是担心蓝亓儿受伤的缘故。”
那边番,蓝亓儿追上钟流离,任她如何叫,都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直接上了二楼房间,一进房间,便开始收拾东西。
“你收什么东西呀,难不成打不过便闹脾气,要离家出走?这小孩子才干的事。”
他的脸阴沉得实在难看,手上不停:“整日看你与吴道眉来眼去,甚是心烦!我这就走,不扎你的眼!”
蓝亓儿上前拉住他:“你这话真是污蔑,我什么时候与他眉来眼去了?”
“你就有,我与他相斗,你竟护着他,你都没护着我!”钟流离控诉道。
“天地良心,虞连起他们都在,你可以去问,我是被季少皇那混球推出去的!你怎不说,你差点收不住捅我一剑呢,我都不与你计较,你怎得来怪我呢。”蓝亓儿也开始耍赖。
“我不与你说这些,今日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你自己选!”
蓝亓儿头大如斗,眼皮直跳:“你还是钟流离嘛,怎得如此胡搅蛮缠!”
钟流离气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就是向着他!他比我来的重要!”
她看着钟流离失去以往儒雅冷静,情绪失控的模样,一时间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是否自己在不经意间伤害到了他,才将一向温顺听话的人逼成这番模样,可左思右想均无头绪。
不管如何先认错再说,反正认错她有经验。
她上前拉住钟流离,轻声安抚:“流离,你冷静下来想想你的话可有道理,我们历经生死,同甘共苦,你生气的点真是没有必要,你与我的情分他人如何比的,莫不是要让我指天发誓你才信。”
钟流离脸色稍霁“我还是不高兴你与他说话,你不准与他说半个字。”
“这我不能应你,后面还有事要与他谈呢。”
“那你与我在这说些什么!”钟流离声音立马飙高,脸色又难看起来。
蓝亓儿耐着性子哄道:“流离,你到底要我如何嘛,你不妨说个章程出来,我照做如何?”
“我说了你就一定能做到吗,你无非哄着我高兴罢了!”
“你这是要与我吵架嘛?”
“你这话何意,觉得我无理取闹,没事找事!”
“你知道我并非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蓝亓儿深吸一口气:“你要是不能冷静下来的话,要不,我们过会再谈。”
说完转身离开,刚走了没两步,只听身后一声嘶叫:“蓝亓儿!你今日若敢走出这门,我们……我们一刀两断!”
蓝亓儿顿时火冒三丈,转身就想骂人,可看到钟流离的模样,火气顿时散了。
钟流离红着一双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紧紧抿着唇,胸脯剧烈起伏着,好似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蓝亓儿折回,几步到钟流离跟前:“不至如此呀,你怎气成这样子?我与你道歉,咱们好好说话。今日是我的错,听图六里说,你是因着婚契的缘故才与吴道起冲突,你如此赤忱,我却未回报一二,还对你凶,是我不对。可,流离,在我看来,因着此事与吴道起冲突并不明智,这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