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鲜血飞溅，我用力把刀抽了出来！

咣当！

刀从我疲软无力的手中滑出，摔在了地上！

我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全身酸痛，一阵阵的剧痛若潮水般汹涌的向我袭来！

没有了柳生善二让我一直在生死的边缘挣扎的压力，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全身软绵绵的，一丁点力气都没有了。

我张大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仿佛要把全世界的空气都吸入肺中！

鲜血顺着我的脖颈不住的下流，我想要伸手撕下一条衣服来擦拭血迹。就在这时，我的目光不经意般的扫到了柳生善二死不瞑目的脸庞！

啊！

我歇斯底里的叫了出来，双手撑地连连从地面上向后蹭了好几步！

我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大口大口的喘气，我的眼中写满了无尽的恐惧！

如果说刚才濒死的我心中唯一所想就是活下去！

可是，现在恢复理智的我，面对着面前柳生善二残破不堪的尸体，心里已经完全的崩溃了！

呕！

我扭过头，剧烈的呕吐了起来！

良久，我虚弱的用手擦着嘴边的呕吐物和血液，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柳生善二的尸体，一股恶心感再次向我袭来！

砰！砰！砰！

我的心脏若细密的鼓点，疯狂的敲击着，冷汗刹那间遍布了我的额头！

我，我杀人了？

我竟然杀人了！

眼前的一片狼藉让我感觉到如此的陌生！

我只是一个16岁的高中生啊！

已经因为爆炸快要死掉了的柳生善二，我竟然还在他的脑袋上补了一刀！

天啊！

我还是人么！

无数心灵上的谴责疯狂的向我袭来！我是不怕灵魂的，因为那是我从小到大就接触到的东西。我也不怕引渡这些灵魂，因为我是在帮助它们！

可是……

今天，我残忍的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不，不，不！

这不是我干的！

我痛苦的抱着头，疯狂的摇着！

不，是他先动手的，如果我不杀了他，他就会杀了我！

我没有错，我只是正当防卫！

唔啊！

我惊慌的瞄了一眼柳生善二，本能的又惊叫了出来！

啪！

一声脆响回荡在夜幕之中，我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

鲜血从我的嘴角潺潺流下，火辣辣的疼痛让我逐渐安静了下来。

我终于明白，即使这里是记忆中的世界，无论如何我杀了柳生善二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

一抹苦笑浮上了我的嘴角，我不想找借口掩饰我的杀戮行为，但是，在我的内心深处，我开始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原来，在我的内心深处，我是一个渴望杀戮的人吗？我还会再杀人吗？

可恶！

我撕扯着胸前凌乱不堪的衣服，竭尽全力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唔！

我咬着牙摸回了刀，支撑着它，摇晃的站了起来。

把团长和柳生善二埋起来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挡着双眼，想要把身旁的柳生善二拖进一旁因为灵符而形成了的爆炸坑中。

唰！

我的手指突然抓空，柳生善二的尸体竟然化作了一团黑雾！

“什么！”

我瞪着惊恐的双眼，惊讶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王小凡是吧！”

黑雾中突然传出了柳生善二的声音！

“我死了！你也别想活！你是逃不开这个‘亡者天狱咒’形成了的结界的！”柳生善二的声音变得狰狞了起来。“你不是还有一个灵魂浓度很强的同伴吗？她现在大概已经被我的大哥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