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未至而剑先到!
“铛——”
一柄袖剑化作流光正中吴期头上的大刀上。
“哐啷”一声,刀掉落在地上,而那柄小剑还悬在半空。
青色剑身精致无比,剑柄有一双小翅扇动,宛如一只神鸟!
果然,小剑突然光芒一闪化成一只飞鸟,疾速飞走,落在拍马赶来的青年肩上,而后融入他体内。
“武魂化器?”
鉴刑堂主惊异了一下。
俊逸的青年火速下马,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路。
他走上台,不卑不亢,朝鉴刑堂主朗声道:
“我乃御龙门子将刘飞寻,奉命传旨,听宣!”
鉴刑堂堂主来不及思索,只是御龙门已经让他惊慌,他赶紧几步下来,跪倒在地:
“小人林风听宣!”
众人皆跟着俯身下跪。
“夏末秋临,十月四日乃吾母八十寿辰,当举国同庆。太后善良慈爱,惟愿天下太平,万恶不生。今寡人为昭太后好生之德,为母庆寿,大赦天下!凡十日内之罪行皆恕其刑罚,望为恶之人痛改前非,共筑盛世昌国!钦此!”
“天佑吾王!”
紫衣青年刘飞寻声音洪亮。
所有人高声行礼:
“天佑吾王!”
众人起身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刘飞寻收起金书:“林风,请带我面见白石城主,我要传达旨意。”
“是,在下立即带子将大人前去。”
“大人,这吴期该如何……”立在吴期身旁的刽子手不知所措。
“这……”
林风迟疑地看向刘飞寻。
“此人何时犯下罪行?”
“九日前。”
“那是我宣读的不清楚吗?”
“明白,”林风赶紧朝壮汉甩了甩手,“开锁,放人。”
枷锁当即被解开,林风扫了吴期一眼,连忙率人为刘飞寻引路,不再管他。
吴期神情呆滞,还跪在地上,事情发生的太快。前一刻他仿佛还感觉到颈上的刀寒,此时他的刑锁却已解开……
人群中他看到母亲楚芸正捂着口喜极而泣,他情不自禁,眼泪不知怎的也流淌下来。
他想要起身冲入母亲的怀抱,但双腿却不听使唤,怎么都控制不了。
“母亲。”
吴期沙哑的哭嗓令人心碎,楚芸大步冲过来,不顾他身上的秽物,俯身将他揽入怀中,动情地哭泣着。
母子相拥而泣,台下有人意兴阑珊骂咧咧散去,有人还愤怒地盯着吴期说他走狗屎运,但事已至此,不管他们再怎么痛恨这个“罪大恶极”的少年,此时往后,他都将活着……
斜汉朦胧,月浅灯深。
“期儿,吃饭了。”
楚芸将碗筷摆好,朝右边侧间喊了声。
吴期洗了澡,换上一身干净灰衣,身材稍显瘦弱,面容清秀,剑眉下双眼浩气逼人,长发束起,俊采神逸,翩翩少年!
楚芸不断为他夹着好菜,怜惜他几日之苦,吴期嘴角含笑,格外享受这久违的温馨。
不足十天,却恍如隔年,其中滋味,太难道清。
“期儿,我们明日离开落英城吧?”
楚芸缓缓说出口。
吴期诧异:“母亲要去哪里做什么事?”
“我是说,永远离开这里,迁往他城。”
“为何?!”
“……”楚芸迟疑了一下,“就算你已经被赦免,但人言可畏,在落英城中,我们会很艰难的。”
“那更不能离开!”吴期眉头紧皱,“我不能背负着罪名逃避,我定要找出真凶,还自己清白,为柳烟柳暮父女报仇!”
“可是你已不是鉴刑堂人员,更无武力,要如何和人斗呢?”
“我不管,我不会就这么离开的。”
吴期倔强地低着头,扒了几口饭。
楚芸无奈,微张着口又抿下,温柔地说道:
“听娘的话,我们走吧,远离这里,娘不想再看到你受伤害了。”
“娘,我若此时逃走实属懦夫,被残害之人无法沉冤得雪,我如何能走!”
“娘求求你了!”
楚芸眼含热泪。
“您这是为难我呀!”吴期坚定不想走,却又不忍见母亲这种伤心,沉思了片刻,“那等我查明这件案子再和您一起离去好吗?”
“你怎么就是不听劝!”楚芸流着泪,无奈痛心,“你们都不听我劝……”
“当初我让你父亲留下,他也是不听!就为了什么惩奸除恶,什么心中大义!我不管这些,只想你们好好活着,好好一家安度余生……你们都不听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