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
“是你给了我一把伞,撑起倾盆洒落的孤单,所以好想送你一弯河岸,洗涤腐蚀心灵的遗憾,给你我所有的温暖,脱下唯一挡风的衣衫,思念刮过背脊打着冷颤”
岳广寒握着话筒唱着你在终点等我。
这首歌是从你的全世界路过电影的主题曲。
“从你的全世界路过,我在终点等你”
都说歌曲能表达一个心声,安然知道岳广寒唱的这首歌与他无关。
他不在路过的中途,更不在终点等待。
坐在软皮沙发上,安然手插在裤口袋,倚在沙发靠背上,静静听着。
并不是每个女生都有王菲那样天籁的嗓音,也不是每个女生都有能将一首歌唱成一个故事的谭维维,岳广寒嗓音好听,但歌唱的虽不至五音不全,但确实不怎么样。
接着岳广寒又唱了赵雷的我们的时光十九岁。
唱着唱着,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滑过脸颊,流过嘴唇,大滴大滴落下来。
安然抽出两张抽纸,刚要为岳广寒擦试脸上的泪痕。
可手在半空中遽然停下。
指间碰到岳广寒脸颊的肌肤,上面传来独有的弹性,然后笑了一声,将纸巾塞到岳广寒手中。
她点的所有歌,都包含对另一个男人的眷恋和不舍,还有那种被现实打败的无奈。
安然不是圣人。
做不到给一个心存其他男人的女人一丝安慰。
坐在安然的身边,唱着他和她的故事。
安然莫名觉得自己可怜,有种备胎,键盘侠的感觉。
“你……”
看着安然落下的动作,岳广寒心里一暗,心里流露出一丝失落,接过纸巾擦干净脸颊,哭花的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笑容,很不好看,将话筒递给安然,道“唱一首给我听听,从来没有听过你唱歌”
安然摇了摇头。
他没有想说不敢说的故事,也没有什么需要倾诉的。
“唱一首”
岳广寒身体朝安然身边靠了一点,将话筒放在安然面前,道“就唱一首”
“不会”
安然直接回了一句。
“那我也不唱了”
看着安然下意识朝旁边移动两下,刻意和她保持距离姿态,岳广寒顿时没有再唱的兴致,起身道“我们回去吧”
有些距离不是行为,而是心灵的距离。
就像将心劈成两半,哪怕缝合再完美,还是会有伤痕。
刚到家她就被马素梅臭骂一顿,言语中无不透露着对她的失望,更对放弃安然错失大好姻缘感到惋惜,直接责令她趁安然现在也单身,让她再和安然谈谈。
被逼无奈的岳广寒,直接被马素梅撵出家门,让她去植物店。
除了被逼外,岳广寒倒不是没有自己想法。
……
晚上九点多。
空气中流淌着暖暖的春风,在布满红枫树的道路,周围昏黄不定的灯光映照下,安然和岳广寒肩并肩慢慢走着。
两人都没有说话。
经过浇灌灵液,大红枫已经陆陆续续长到四五米高,大红叶片也长到比成人巴掌还大。
风一吹,发出嗖嗖的声响。
“就送到这里吧!你回去早点休息”
到了小区楼下,岳广寒率先打破沉寂,对安然说道。
“好”
安然点头。回道。
“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