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洞里低矮狭小,只容唐锐匍匐着前行,洞壁上又都是虫子留下的粘液,所以他行进的速度不是一般的慢。
一声声痛哼不时的从他的口中传出,显然是正在承受着某种极大的痛苦。
那些黏着虽然没有腐蚀性,但作用到人的身体上时,所能起到的作用居然也和作用在泥土上差不多。
唐锐只感觉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挤压的他的身体,而且这股力量不只是针对他的皮肤,还针对皮肤下的脂肪,肌肉以及内脏。
就像是制作压缩饼干的过程,将很大一块的饼干生生压缩到很小的一块。
这种挤压似乎并不会危及到的唐锐生命,但过程却像是在用钝刀子割肉,特意要折磨他一般。
他咬着牙,混身已经湿透,也不知道是汗水浸的,还是因为沾染了虫子留下的粘液。
凯奇的意识已经沉睡,但苍白色的魂火依旧在跳动,尽管它已经微弱的近乎透明。
地洞里伸手不见五指,唐锐每一次行进前都要将凯奇的头骨推出一段距离,显然是把它当做灯笼来用。
透过魂火散发出来的光芒,可以模糊的看到唐锐现在的样子很恐怖,眼球猩红突出,眼窝深陷,而且可以清晰看出脸上骨骼的轮廓,那样子就像是一个骷髅,披上了一层薄薄的人皮。
他冒着血光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可能是因为陆晓晓对他做下的一切,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现在的这幅鬼样子吧!
……
大概过不知道是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唐锐终于爬到了一个宽敞的平台,看洞壁上瞎乱的丝线还有地面上散乱的血迹,想来就那条虫子准备结茧的地方了。
唐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坐在一边,他已经快筋疲力尽了,休息的好长一会,提起凯奇的头骨,一点点的照遍了自己的身体,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亲眼看到后还是让他狠抽了一口冷气。
沉默了一会,唐锐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起身然后迅速的解开了自己的皮带,低着脑袋,提着头骨朝里面谈看着。
等看清了里面的情形后,唐锐仰头惨然一笑,只是那笑声比鬼叫还要渗人!
他上辈子听一个做护士的朋友讲过一件事情,说他们医院经常能接受因为车祸送进来的病人,其中女人一醒过来,第一时间会问,我老公怎么样?我孩子怎么样?而男人一醒过来,则都是沉默着先去掀开盖在他们身上的被子,低头去查看……
本来他也只是当个荤段子听,此时此刻终于是相信了,男人最痛莫过于此。
先是重生得了一个肾萎缩的身体,然后又被折腾的只剩下一层皮,如果重生的代价就是这样,那干嘛不让我直接重生到一个太监的身上?
心里咒骂着,唐锐眼里的狠毒更是又浓郁了几分。
“陆晓晓!千万千万给我好好的活着!”
又为陆晓晓祈祷了一遍,唐锐就坐了回去,拿着凯奇的头骨研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