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前的秦枫听着队伍里整齐划一的齐声大喊,心思一转,不禁回到了他曾经在前世训练新兵时的场景。
此时他似乎又化身为曾经那个雇佣兵教官一般,他表情严肃,目光凌厉的扫过队伍,振声说道。
“好,你们能有此决心,我十分欣慰。但都给我记住了,我不要你们的脑袋,我要的你们胜利归来。”
“还有你们都看到眼前的这些饭菜了吧?觉得怎么样?”
野狼寨的众人闻言,再次将目光从秦枫身上转移到餐桶里,看着那蒙着厚厚油脂的肉汤,肉块,大声说道。
“好”
秦枫摇了摇头说道。
“这就算好了吗?时间仓促,这只是我昨晚命人随意采买一头肥猪,用来给你们今早凑合下饭的而已。所以今早不求吃好,但求吃饱,都给我养足力气,上阵时卖力杀敌,等你们得胜归来后,还有更好的。那时可不光有肉,我还会给你准备酒。那时你有酒有肉,你们说岂不痛快?”
野狼寨的众人闻言,瞪着眼睛,额头青筋暴起的齐声喝道。
“痛快”
秦枫见现在眼前不光是那些野狼寨山匪,就连那些青壮也受感染,都在热血沸腾的大喊时。秦枫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去取家伙,开始打饭用餐。
一旁的天道帮匪众,见野狼寨的那些人一个个的排队经过餐桶,餐桶里的肉块,干饭一点点的变少,顿时便着急了起来。
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大快朵颐的野狼寨众人,开始推搡着拦着他们的军士,不断的高声质问着,为何不让他们上前打饭,全然忘记了他们自己还是俘虏的身份。
秦枫有些不屑的扫过天道帮的那伙人,对一旁的几个军士再次示意。那几个军士快步跑到厨房,再次抬出三个木桶过来。
等这几个军士将木桶放到天道帮匪众面前时,对他们说道,这些就是他们的早餐。天道帮的那些家伙们闻言立即便围了上去,可看着木桶里,那黑乎乎的稀粥,别说肉块了,就连油星都没有。最可气的是,即便这样还看不到米粒,比他们平时吃的都差。
于是他们顿时便怒了起来,有一个脾气颇大的小头目,甚至一脚将他身前的那桶稀粥踢翻,大声的对着军士们吼道。
“你们吃肉就让我们吃这个,这特娘的是人吃的吗?黑不溜秋的米还没有几粒,你们特么的把我们当猪喂了不成?“
寨子里的伙食一般都是由几个伙夫操办,每日的伙食都大同小异,除非有人特别授意,否则他们不会擅自改变。
一旁的孙沐见状看向了那个翻倒的木桶,见这原本装下二三十斤饭食的木桶,此时里面的汤水撒了一地,很快便渗入了土中,留下的只有两三斤被煮的发胀的焦黑米粒。
他瞬间便明白了天道帮这伙人发怒的缘故,于是有些疑惑的看向了秦枫。他知道若不是有人吩咐,伙夫们断然不敢如此。福虎他了解,绝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可这也不是他自己干的,那么整个寨子里有权力这么做的就是秦枫了。
见孙沐向他看了过来,秦枫没有理会。自顾自的背着手,在那些正在吃肉的野狼寨众人中巡视着,不时的和满嘴油腻的野狼寨之人开着玩笑,似乎没看到天道帮的那些人闹事一般。
见状,孙沐便确定此事是秦枫所为。但他不明白秦枫这么做有何意图,所以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可他又不能让这些天道帮的山匪们就这么闹下去。毕竟现在大战在即,若是因为这点小事惹出什么乱子,弄不就误了大事。
于是孙沐不禁有些为难了起来,求救似的看向了福虎。福虎身为镇南王府的将军,曾经统领过千军万马,所以野狼寨对他来说只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若不是为了帮助秦枫,他连训练这些野狼寨的人都懒得插手,又怎么会理会这些琐事呢。
何况他知道秦枫做事一直非常有主见,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因此看到孙沐将目光投向了他后,他将脸转到了一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高高挂起的模样。
看着这两人都是这个态度,孙沐心中有些窝火。有心想要请示一下秦枫,但他知道秦枫若是想告诉他,早就告诉他了。之前秦枫没说,现在秦枫又不管,所以眼下他就是去请示也没用。
而此时那些天道帮的匪众们见那些拦着他们的军士只是对他们推搡,并不敢对他们怎样,心中顿时大胆起来。不仅口里越骂越凶,甚至还摆出了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模样。
正在气头上的孙沐,看着他们那副嚣张的样子,一腔怒火顿时找到了宣泄口。从一旁抄起一根木棍,冲进那些正在骚乱的人群中,碰见谁都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毒打。
在吃早餐的野狼寨众人,从天道帮的匪众们在闹腾时就在看热闹,此时见孙沐如狼入羊群般的大显神威,一个个的兴奋的吆喝着起哄起来。
那些天道帮的匪众们,本就因为待遇问题心中不忿,此时又被孙沐打颇为狼狈。所以他们再看那些野狼寨的人起哄时,心中的愤怒瞬间便爆发了出来。
所以他们不在被动的挨打,开始借着人多,对孙沐进行围攻。有几人甚至在强挨了孙沐几棍后,用手牢牢的抓住了孙沐手中的木棍,让孙沐无法将它再挥动起来。其余人见状,也是抓住机会对孙沐扑了过去。
孙沐没想到这些家伙真的敢对他进行反抗,所以有些措手不及的丢下被那些人制住木棍,急忙挥拳与那些人厮打起来。
孙沐功夫不能说不高,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被那些人给淹没到人堆当中。周围的那些军士们由于事发突然,起初没能及时反应过来。但现在见孙沐正被这些家伙围起来胖揍,心里顿时也怒了起来。
毕竟对他们而言,孙沐不管做出什么事情,那也是他们的统领。而眼前这些人再怎么受委屈,那也只不过是一群被俘获的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