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
白昭然站在一处陌生的楼台之上,遥望天边。看着逐渐升起的朝阳,忍受着疲惫与饥饿。
身后已经看不见一只夜魔了,他逃跑了一夜,杀戮了一夜。到现在看着四周,看着依旧如初的骨刀,不禁自问:“我在哪,他又在哪?”
他指的是谁?白昭然的脑海中第一时间闪出的是小青,而后是武警队长,最后凝结的面孔却是一个沧桑男人,一个和他长得七八分相似的沧桑男人,只是他更加的老,更加的成熟。
当然不是白昭然不成熟,但经历了多次洗髓锻体,他的体质,他的面貌早就更加的年轻,更加的充满朝气。
朝气?呵呵,这个词放在自己身上真是糟蹋了。
被追杀了一夜,大出血了几次,挨饿了几天,如果还能从自己身上看到朝气这个精神气质,那可真是睁眼说瞎话。
这一刻,他无限接近白初然的那种状态,但也是最后一次了。
他在心底暗暗发誓,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像今天这样狼狈,不会再像最不想成为的那个人一样了。
迎着早晨的光辉,还活着的人,一个一个如同蚂蚁一般走出藏身的屋所,警惕的观察着周围,防备的看着不远处的同类。
对于屋外的残肢断体,没有人去清扫,也刻意的不去看,小声的和一同走出屋子的同伴细语,所说的内容无非就是某某在昨天晚上死了,现在到他家去看看有没有食物之类的。
当然有这种想法的不止一人,在末世生存了一个月,对于基本法则还是有所了解的。
基本法则是什么呢?
实力为王,食物为生。
道德素质因不同的人而不同,平均下来,虽然没有跌落谷底,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闻风而动的幸运者开始了他们的拾荒生存之旅,没有人抬头看看,早晨的朝霞多么艳丽,楼台上的人是多么冷静的在注视着他们。
白昭然没有选择一层一层跳下来,他的身体已经支撑不起他做这种震动很大的运动了。
循着楼梯,白昭然慢慢的走了下来。走出房子漠然无视射来的目光,一步一步从这些人的身边走过。
他是谁?他从哪来?为何他身披一件血衣?
因为这些疑问,场面一时之间竟然沉寂了下来。没有人有任何动作,只是看着这个陌生人从他们身边路过。
直至白昭然走向一间房子,正是其中一名死者的房子。
为什么他要选择这间房子?
这间房子的主人也就是那名死者,原先本是这处区域实力最强的人,但却因为昨夜的异动,反而如今身首异处。
人是死了,但他留下的“遗产”可就值得商量了。
财帛动人心,食物武器在这末世更引得人的疯狂。
而此时白昭然的举动无疑是过界了。
这是他们眼中的猎物啊!怎么容得外人再来插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