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上去很无奈,用商量的语气对西赫尔说:“如果你真的觉得很饿的话,就专心吃个够好了。我可以向统辖理事会申请,让他们派其他人过来参加会议。”
“别啊,咱们也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甭跟我客气。这次我是主动请缨,甚至还特意找人学习了中文。你觉得我现在的中文水平如何?”西赫尔在鸡块上撕扯下一块肉,嚼的虎虎生威。
老人扶额不语,听一个外国人在那儿“甭甭”的感觉,就好像如花披着美丽的轻薄纱裙朝他飞奔而来,让他这个涵养极好的老家伙都有掀桌子开枪爆头的冲动。
“你只是正好找了个中夏女朋友吧爵士?”余诺抱着双臂一副悠闲的模样,两只脚跷在桌上,屁股下面的椅子半悬空着后仰,前后摇晃个不停。
“不,只是女导游而已。她比大多数女人都要矜持得多,只是牵一下小手就紧张得浑身发抖,我现在很迷恋这种欲拒还迎的调调。”
“反正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余诺撇撇嘴,“我还以为爵士一辈子也不会走进这种廉价的快餐店喝可乐吃炸鸡呢,这也是那个导游教会你的吗?”
“不不不,”西赫尔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无论去哪儿都吃米其林三星餐厅的话,那么旅行的意义是什么呢?就好像我出发时从来都不带女伴同行一样,生活需要一些新鲜感,我希望每一天都能见识到不同的美丽风景,不想等老得走不动道的时候才后悔。”
“每一次和您交流,都让我受益匪浅。”余诺憋着笑朝纪二丫眨眨眼睛,后者的表情沉郁得吓人,如果身边有刀的话,她大概早就想砍死那个大放厥词的风流痴汉。
“如果西赫尔你确认要作为统辖理事会的代表,那会议是不是可以开始了?”老人也黑着一张脸。
“当然,现在就开始。”西赫尔看起来很忙,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
“还是等到你回去酒店之后吧。”老人强忍着画面里不断的吧唧声。
“不不,就在这里解决掉,回到酒店以后我就没时间了,身处战场的将军必须心无旁骛。而且你不会想见到我在酒店订的房间有多刺激,毕竟你是个正派的老头嘛。”
“没有考虑到您日理万机的行程,真是抱歉。”老人妥协了,抬了抬手示意纪二丫开始,“首先做事件报告吧。”
纪二丫离开座位站了起来,身躯笔直如长枪,气质却冷得仿佛冰山。她在屏幕上调出一个数据统计表,缩小以后也放置在画面里。
纪二丫皱着弯弯秀眉,语气低沉:“频率越来越高,反应越来越强烈……所以特事处在今年年初给出的猜测应该没有错,有某种东西正在山体里孵化成长,或者说是苏醒,总之它每一天都在变得愈来愈强壮。”
西赫尔咬到一半停住了,半张着嘴:“你是说有一整座山被当成了天然的蛋壳,里面正在孵化黄色的小鸡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