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子炒了两个菜,我带来吃的。”坐在角落里的一个汉子答道,他身边还放着一个食盒。
林睿冷笑一声,指着角落里那汉子道:“把他给我抓出来,这就是杀人凶手。”
“什么?”
所有人都跟木头桩子一般站在那里,目瞪口呆。
就因为人家从家里带了两个菜,你就判定人家是杀人凶手?简直闻所未闻啊。
梁斌在背后冷冷的道:“如此断案真是荒唐,本官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简直是草菅人命。
齐捕头你可要记录下来,将来有人翻起他炮制的冤案,与我等可没关系。”
齐自武也在那里呆了一会儿,然后冲林睿道:“林大人,你是不是再确定一下?”
那角落里的汉子更是急了,爬起来扶着铁栏杆扯着嗓子喊道:“大人,小的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污蔑小的?”
“污蔑?”林睿不理会众人的质疑,死死盯着那汉子道:“你老实说清楚,那食盒里放的难道仅仅是饭菜?
难道没有两根冰锥?”
“冰锥?”
梁斌和齐自武对视了一眼,有种眼前突然一亮的感觉。
对呀,用冰锥贯穿死者喉咙,不拔出来,鲜血自然不会喷溅,等血液凝固了,冰锥也就化了,所以找遍牢房也没有发现凶器。
林睿以前上课的时候分析过这种案子,所以一听说找不到凶器,而且鲜血没有喷洒,就往这方面考虑了。
可是此时虽然已是初冬,但还没到结冰的时候,凶手要将冰锥带进来,必须用棉被之类的东西紧紧包裹,才能保证冰锥不会提前化掉。
所以他才问每个人晚饭吃的什么,只有那带食盒进来的,才能在食盒里藏有棉被包裹的冰锥。
此时梁斌脸色铁青,一拳重重打在墙上,显得极为懊恼,竟然没往这方面想,太大意了。
更为尴尬的是,竟然被一个锦衣卫的小子给查了出来。
他想想刚才说的话,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齐自武和赵虎则对视了一眼,嘴角微微翘了翘,看来找林睿来审理此案是找对人了啊。
王朝总算有救了,没想到竟然是陈凡那小子作案,平常可没看出来他是如此凶戾之人。
那陈凡扶着栏杆不服,怒吼道:“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人?简直是欲加之罪。”
他脸上流过的一丝慌乱,说明他色厉内荏,这是困兽犹斗。
这样的神色,不止骗不了林睿这学过微表情的,就连梁斌和齐自武这样的老手也骗不了。
他们两人心里也清楚,林睿这是找对人了,不过听陈凡如此一说,两人饶有兴趣的抱着膀子看着林睿,看看他是否有证据将案子定死。
林睿来回走了两步,心平气和的道:“不用抵赖了,我不止知道是你杀的人,我还知道是谁指使你杀的人,是方家人对不对?”
这个时节,想要取得冰锥,必须得有冰窖。
冰窖可不是一般人家可拥有的,必须是大户人家才有,整个如丰县拥有冰窖的不超过十家。
方东家与毒秀才关系交好,有杀人灭口的动机,而且方东家拥有方记赌坊,日进斗金,家里必然有冰窖。
所以林睿猜测,必然是方家人指使的他。
果然,林睿一说出方家人三个字,陈凡的脸上呆了一呆,但是随即便隐去了,“你胡说,你在血口喷人,要是以此给老子定罪,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