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大军继续南下,此时已经有一万多人,诈称五万,兵锋所向,汉江两岸的小城纷纷开城恭迎。
这些县城都没有多少武力,相反,那些路上的豪雄村寨,乃至城内的三教九流,各大帮派,却掌握了实际上的力量,甚至一个个都是准军事化组织,麾下成建制的打手无数。
更不用说,还有那些个乡下盘踞的老拳师,小世家之流,更是以家族血脉为纽带,于穷乡僻壤结寨据守,对抗绿林群匪。
这些人虽然武功低微,但凝聚力强,更是若星辰般错落在荆州各地,联合在一起,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曹世玉一路走来,送出了不少“阴阳生死咒”,于是四方豪杰纷纷纳头便拜,主动当起带路党,省了他无数力气。
否则,这些势力一个个盘根错节,若真的铁了心与他做对,一路走,一路拔钉子,那也颇为麻烦,甚至要陷入毫无意义的消耗战中,将老底赔光。
最终,“十万”大军云集江夏,声势比曹世玉从襄阳城出发的时候,浩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打下江夏,进城过冬。”
江夏城中的形势比较复杂,本地没有什么大帮派,所以既有朝廷的驻军,又有西边巴陵帮伸来的触手,还有抱团取暖的大户富绅,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势力一大堆。
这些天下来,曹世玉已经确认自己没有什么打仗的天赋,所以也就不耽搁时间,单人独剑往江夏城中走了一圈。
然后,世界和平了。
占据了江夏城后,紧接着就是整编军队,淘汰老弱,组建水军等等。
城主府中,曹世玉一袭青衣,正在奋笔疾书,年轻的面容掩盖不住那种沉稳之中,又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之离尘之态。
虚行之走了进来,每一天,他都感觉自家这位主公身上发生难以言喻的变化。
房间里,另外还有一个人。
这是一个高挺雄伟,大约二十三四岁的青年。他长得并不英俊,但鼻梁挺宜,额头宽广,双目闪闪有神,予人既稳重又多智谋的印象。
看到虚行之后,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拜见主公。”虚行之说道。
曹世玉放下了手中的毛笔,道:“这位是李靖李药师,精通兵法谋略,为当世大才,带他下去安顿好,不可怠慢。”
虚行之应声称“是”,带着李靖离开。
这个世界中的李靖非常的潦倒,混迹于草莽之中,先前在杜伏威手底下混日子,与历史上那个名门之后可谓天差地别。
曹世玉派尤鸟倦四人寻访数月,才将此人找来。
“希望李靖不要让我为难。”
他拿起了书桌上的一份奏章,这是劝进称王的,笑了一笑,心中想着,“称王太早,徒惹人笑,就加个荆州总管吧。”
大业十二年的冬天,南方除了杜伏威、李子通、林士弘、沈法兴等,又新冒出来一个荆州总管,占据三郡。但是这些义军和北方风光无限的瓦岗军相比,就逊色太多。
李密设计杀张须陀,大败隋军后,翟让命他分统一军。
李密建蒲山公营,据传军令严肃,赏赐优厚,士卒乐意为他所用。
此后,李密建议袭取兴洛仓,开仓赈济,扩充队伍,然后进取东都洛阳。
兴洛仓位于洛阳之东,荥阳之西的洛口,乃通济渠和黄河的交汇处,距离洛阳百里有余乃是隋朝的战略性粮仓之一。
仓城周围二十余里,设有三千个大窖,粮食之多,足可应付瓦岗军所需数年之久,一旦成功,立刻可以扩军数十万,瓦岗军就可以一飞冲天,真正成为有资格取得天下的主要势力之一。
但是,日中则移,月盈即亏;物极必反,盛极而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