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衙役动手的正是傅晓鞍,从中年男子身形反应傅晓鞍便看出,真动起手来,几个衙役不会是中年男子的对手。
而中年男子一旦对衙役动了手,此事的性质就变了。当街行凶,公然拘捕,被抓到,就是刺字充军的下场。
傅晓鞍实在不看好中年男子能逃脱的可能性,毕竟他还带着两个小孩子。若是反抗逃走,怕是连这河中府都跑不出去。
傅晓鞍带领着众人走进圈内,几个衙役见来人身着绸缎,一身贵气。虽年纪不大但身形矫健,身边跟着的下人皆是魁梧壮实的大汉。
在西北,出行如此派头之人,皆是将门虎子。几名衙役不由暗暗叫苦,又惹出一座大佛,谁知道折小官人背后是西军那个大将。
傅晓鞍抛弃了汴梁城中行事皆礼的风格,表现出一股直来直去的武夫气度。生于斯,长于斯的傅晓鞍太了解这片土地的行事规则。
拳头大便是有理,而西北,没有比西军拳头更大的。回到故土的傅晓鞍感觉一扫在汴梁城的憋屈的。
不由自嘲,自己本来就是个武夫,行事百无禁忌才对。偏偏在那汴梁城内,无时无刻不得提心吊胆,处处防备,生怕一句话说错便得罪人。
“几位公差,我看这意思,是要抓捕这位壮士。敢问,凭借的是《宋刑统里的那一条啊?”
几名衙役自然是答不上来,毕竟几人连同中年男子话都没搭,往日冤枉好人用的那不敬公差的借口此刻也说不出来。
傅晓鞍见几人不答话,也不强逼,继续说道:
“既然这位壮士没犯国法,那想必几位公差便是来抓那行使坑蒙手段的酒馆老板喽?那我等当为几位秉承国法,主持正义的公差大人喊个好呀!”
“好!小官人说的是!”
周边围观群众也都很配合的大声喊好,身为市井小民的他们不敢太过得罪衙役,但如今有位小官人出面,喊声好,助助阵的胆量还是有的。
虽然那酒馆并没有宰当地人,但平日里也没少做恶,而几个酒馆伙计以前就是当街的泼皮无赖。
被话语挤兑住的几名衙役彻底没了主见,眼前少年一看就来头甚大,那些随行的汉子明显是从军伍中退出来的。
能用这种人做护卫的,别说是自己等人了。便是自己的上司来了,估计也奈何不了对方。因为这是西北,西军的地盘。
“哼,一群腌臢货色,回去告诉你们的班头,此事到此为止,若是不服便来延安府寻我!”
傅晓鞍也知道几名衙役并不是主事之人,便没有继续为难他们。至于他们回去如何禀报,那幕后之人如何查询报复,傅晓鞍还真就没在怕过。
莫说那人有没有能力查出自己等人的身份,便是查出又能如何?在如今的西北,傅家可以说是财神爷一样的人物,经历过灭王家一战,更是彻底站稳了脚跟。
而这,也给了傅晓鞍跋扈的底气。在汴梁那傅家势力范围之外,傅晓鞍尚敢同那些勋贵子弟打球架。现如今回了老家,傅晓鞍更没有理由怕。
撵走了几个衙役,傅晓鞍将目光转移到了中年男子身上。越看傅晓鞍越肯定,眼前这中年男子不简单。
如今这世道,出门在外的没几个莽汉。这中年男子敢在带着两个孩子面对衙役的情况下,依旧有反抗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