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亮光照亮了整个地下,尼禄的眼睛因受不了这个刺激被刺的生疼,渗出了眼泪,但过了一会儿后就恢复了。
然后他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往外面看去,然后尼禄发现外面也都被埋在地下的灯光点亮,那些原本潜藏在黑暗中显得十分狰狞的雕像在这些灯光下也褪去了恐怖的氛围,彻底沦为成了平凡的石像。
“这么看倒是没那么吓人了”他嘀咕了几句,但同时也在想:这样也就没那么有特色了。
身后,那个蓝色的人影还在继续说着什么,但因为语言不相通,尼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说些什么。所以他只能推测,推测这人可能是在介绍这个地方的历史,就和“向导”一样吧。
不知道猜测是否正确,总之尼禄发现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并没有威胁后便不再管他,开始继续自己的冒险,探索四周。
不过虽然不再管他,尼禄却还是想要搞清楚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出现的。但找了一圈他都没有找到什么特别之处,所以他只好凭想象,猜想这个人出现的原理应该是和海市蜃楼一样。
因为这个建筑常年埋在地下,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股湿气,当光线足够后就会产生虚幻之影。
总之他是这么以为的。
如果放在我们身处的现代,就连小朋友都知道“投影”是什么,但尼禄这个时代的人因为一些原因出现了巨大的文化断层,所以这些我们看起来十分基础的知识到现在也变得是那么的晦涩难懂了,现如今恐怕只有古研庭的那些年迈的学者或许会知道这些“旧世界的知识”。
闲话不多说,尼禄自顾自的将这个人认作是人工的海市蜃楼,所以彻底的不再去管他,越过他继续前进。
因为这里已经被灯光照亮的缘故,尼禄能很清楚的看到,在他的前面不远处,存在着一个巨大的金属构造。
他保留着火把,因为不知道这地方的照明是否会持续,为了避免突然失去光明,他决定还是带着好。
然后尼禄走到那个巨大的金属构造前,又犯了难。
尼禄发现,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种构造,而当他绞尽脑汁回忆后,他想起来了,自己曾在云泽的顶峰祠堂见过类似的东西。
据祠堂里的老人说,那是“庇护所”的入口,曾经,人类都是住在“庇护所”里的。
在那里没有仇恨没有争斗,没有统治者的压迫,甜蜜的金色蜜河在脚下流淌,松软可口的面包结在树梢,那里四季如春,当外面的世界终年被冰雪覆盖,“庇护所”里依然温暖如春。
而且,“庇护所”里还有“使者”,那是不会流血流泪的“完美之人”,他们由先人创造,为了将先人无上的智慧传承给我们而存在
老人们一说起“庇护所”,眼中总会不经意间流露出向往之色,虽然他们也是在孩童时期听别的老人说的,但这些故事再由他们转述时,就好像他们也曾在“庇护所”里活过。
尼禄也是小时候听他们说的,当他长大一些后,老人们就再也没述说过有关“庇护所”的事了。
他的父亲并不喜欢尼禄和那些老人多做纠缠,但尼禄还是缠着他们软磨硬泡让他们松了口,但听到的也不过是一句“人的欲望是一切罪恶的源头”这样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说了这么多,其实都不是重点,而重点是,“庇护所”,现在的人,进不去。
进不去,就意味着“无”,前路“无”,后续“无”,而“无”就表示尼禄此次的探险便要结束,他当然不愿意就这样结束,为了此次探险他捡了不少垃圾,有的还是大半夜偷偷摸摸的去捡的,不仅是用于“封口”的庭币,还是石林庭的特产炸药,搞到它们可不容易!
而仅仅只是发现了一个竖着奇怪雕塑的地下遗迹以及一个“庇护所”,他会就这样满足吗?
虽然这个地方的能源供给看起来好像还挺正常,如果公布于世的话或许要不了几年就可以发展成一个新的“聚集地”,但尼禄当然不会仅满足于此,他想要更多更多,探寻更多的旧世界遗迹,挖掘出更多的秘密,但可惜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庇护所”厚重的金属构造冷冰冰的横在他的面前,宛若一个不知变通的死老头,又臭又硬。
无论他如何施展自己“现代人”的手段,这些先人的造物都不会移动一分一毫。
当锤击、火烧、言语、拳打脚踢等手段通通无用后,尼禄心中哪怕有万分不舍,也只能放弃。
他回过头,重新扫视这个大厅,那个蓝色的虚幻人影依旧还在对着虚空说着什么,其他地方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就只有那面巨大的墙壁,以及外面那些古怪的雕塑耸立。
看来这次冒险到此就要结束了。
尼禄再次看向“庇护所”的大门,撇了撇嘴,心有不甘地嘟囔了几句,又敲了敲门,但依然没有事情发生,所以他怂下双肩,转身准备离开。
但异变在他转过身后发生了。
原本尼禄已经准备离开了,但他回头走了几步后却突然听到一声响亮的“嘎”声突然响彻,回荡在大厅中久久不能散去,而声音的源头似乎正是他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