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上内力一震,便是神仙下凡也再难救回他。
“勇哥!”
毒宗峰顶上,只有姑娘凄厉的叫声。
杨洪无动于衷,抖落剑上的血和碎肉后转身准备下山。
“我杀了你!”
姑娘捡起心爱之人生前的佩剑,朝杨洪的后背刺去。
杨洪只是叹了口气:“杀人者,人恒杀之。”
都不需转身,就是反手一剑。
姑娘纤细的脖子上就多了一条血线。
顿住片刻,她便栽倒在毒宗弟子的尸首上,成了一对亡命鸳鸯。
屋脊上的毒宗长老在经过商榷后,觉得不能让本宗的弟子失望,便决定在不杀杨洪性命的前提下,重伤他。
三位大长老出手,但其中一名却突然停下,并拦住了他们,颇为头疼模样道:“你们忘了邪魔子的道?”
“我不为人,人勿为我人待我何,我待人何。”
最先拦下的长老点头道:“邪魔子眦睚必报的性子整座江湖无人不知,我们今日若打伤他,他明日后日直至也将我们打成重伤才能罢休。”
毒宗长老担忧道:“他孤家寡人,躲着疗伤即可。而我们若是受伤了,那些盯着十一星城的外部势力,定会伺机发起进攻,届时”
另一长老道:“难不成我们就这样让杨洪全身而退?机阁的风评先不,本宗内的弟子会如何想?”
犹豫了一会,思索了一会。
毒宗长老道:“我们将杨洪赶走到弟子们瞧不见的地方,再放他离开,事后我们宣称被邪魔子逃走,争取大事化,事化了。”
其他长老:“也只好如此。”
三名毒宗长老来到杨洪身边,开始有意识地将他一点一点朝远方逼去
“我们该走了。”张玄机拉了拉柳念珺的衣袖,发现她还依依不舍地望着杨洪离去的方向。
“真可惜。”
“可惜啥,再不走,等毒宗的弟子都回过神来,我们不定就成了试药的神秘失踪人。”
柳念珺跟着张玄机下山,途中依旧反复念叨道:“这老前辈果然与我不合,本以为能见些大场面的。”
“大场面?”张玄机忍不住问道,“你眼中的大场面是不是要整个毒宗的人都被杀得干净,血流得周遭十里内的井水都泛红?”
柳念珺望向张玄机:“你也这么觉得?”
“我觉得个屁!”张玄机有些生气道,“只有残忍嗜血的人才会这么想。”
“之前我还觉得前辈性格孤僻怪异,但现在看来你才是有最大问题的人。”
柳念珺皱起眉,不是因张玄机对自己发脾气,而是不理解他的想法就像他也同样不理解她一样:“他们都与你无任何瓜葛,他们死了,你难道会伤心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甚至为他们披麻戴孝?”
“这这自然不会,但他们毕竟都是活生生的人,正常人是不会希望眼见着那么多人死在自己面前的。”
“那就是,如果他们不死在你面前,你就无所谓?”柳念珺再问道。
张玄机额上的神经跳了跳,这些问题如果实话回答“还真无所谓”,但总觉得这样的回答太过冷血无情:“我”
“不要撒谎,你能骗得了我,骗不了你的本心。”柳念珺直勾勾盯着张玄机的眼睛。她目光像是锐利的刀子,让张玄机不敢直视。
最终也不过不敢回答。
“不回答?”柳念珺信心满满道,“你自己也知道你这是五十步笑百步,和我没什么大区别,”
张玄机不敢再听柳念珺下去。他怕自己再听下去,会误以为自己其实是拿了反派剧本的大魔头。
“先下山。”
张玄机加快脚步,在毒宗的弟子追上来前,先离开十一星城。
脚步匆匆,山脚依旧围着许多好事的人,其中大多是男人。
所以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八卦”是他们的性,只是各自喜好的方向不同罢了。
一群人围上他俩,非要让他们讲述一下山上发生的一牵
张玄机和柳念珺飞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人群中逃脱出来,然后跟被追杀了似的逃向城门。
“这群人真是疯了。”
张玄机瞧着自己浑身泛起的鸡皮疙瘩,他为了保护柳念珺,将她一直搂在怀郑她看起来除了因长跑而有些脸红外,并没有什么大碍。
可自己却受了伤,不是肉体上的那种伤,而是精神上的毕竟一个正常男人被数不清的男人乱摸身子,心里都是会留下阴影的。
“你没受伤吧?”张玄机问道。
“嗯?”柳念珺之前似乎是在发呆,所以愣了一下后才回道,“没事。”
“没事,”张玄机抓起地上一把积雪在手掌中搓了搓,“那就出发前往秦京。”
二人再次上路。
在路过离城门数里远的一片树林时,杨洪突然从树枝上跃下,似乎是等他们多时了。
“前辈,你不是在和毒宗的长老们切磋吗?”张玄机之前还担忧他会出事来着。
“贫道不喜欢欠人因果,所以特来问你有什么需要的。”
张玄机真是不觉得当初借剑有什么值得报答的:“前辈,我现在依旧没想好,等将来我们再遇见时,再细细谈吧。”
他是这么打算的自己来秦朝只是暂时的,等去了秦京解开三神封后就返回汉朝。至此两人永不想见,也不用因为借剑这样举手之劳的事而苦恼。
杨洪长眉一垂,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这事也不能强求。”
他取出一块用木头雕刻的,做工粗糙的木牌交给张玄机:“这木牌你先收着,如果什么想好了,就用这木牌上武当山,他们会知道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