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枫看了眼自己的钱袋子,然后看向青年。青年被高枫看得脸一红,说:“所以我这不是又特地折回来了吗?”
高枫呵呵一笑,青年脸上又一红,说:“我可告诉你,我们混江湖的,在乎的不多,可面儿就是一个……”
高枫继续笑。
“成、成、成。”青年被挤兑得实在遭不住,只能说:“我承认,这事儿确实是我做得不对。但我真准备回来还你的,而且我也没想到你手也不慢,又给拿回去了。”
听到这话,高枫不笑了,点点头,继续喝酒,也不言语。
“酒不是这么喝的。”青年摇摇头,说:“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畅游天下、义字当头。吾辈男儿一生,理当如此!”
说着,青年一口干了这碗酒,拿着一边的酒坛子给自己满上,说:“懂了没,酒就要这么喝,你那一小口一小口的,太小家子气。”
高枫不理会,仍旧慢慢喝酒。
“你啊……”青年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高枫,然后叹了口气,另起话头:“我这儿有件好玩的事,要不要一起来?”
高枫看了一眼青年,又移开了目光。青年心知有戏,凑近,道:“话说这辰游城啊,有一个戒备森严的宝库,都没有外人进去过……”青年看着高枫,再说:“宝物可不少啊。”
“偷东西是不对的。”高枫批评青年。
“不偷。”青年摇摇头,说:“我们就进去走一圈,留个名字,从此名震辰游,岂不美哉?”
高枫戒备地看了看青年,问:“就留个名字,没别的目的?”
青年摇了摇头:“绝对没有。”
“无聊。”
“无聊什么的……”青年的脸上闪过一丝阴沉,“你们这些人,有多不无聊?成天办事就是为了用处……”
高枫问:“你不也是为了出名吗?”
“出名?”青年冷笑,“所谓浮名虚利,生计奔波,就算劳心劳力弄到了,又有什么用?百年之后,不是照样化作黄土?万年之后,不照样被世人遗忘?等到……”
高枫打断排比,直接问:“那你是为了什么?”
“自由!”青年振臂一呼,说:“随心所欲,无物可阻,心愿往则无处不至,天地畅游、恣肆无束。和自由比起来,那些名利算什么?”
……
易凡和狱卒点头示意之后,径直走到一间牢房前。这牢房中关着一个戴着固法枷锁的犯人,犯人靠在墙上,双眼无神地看着上方。这间牢房处于监狱中最空旷的一片,周围非但没有其它关在一起的犯人,甚至连一个狱卒都没有。
易凡出现之后,罗须的眼中出现了些神采,然后焦距在易凡身上——除了每天一模一样的三餐和套在套在一个一模一样的黑色套子中送饭的狱卒,易凡是这七天之内罗须见到的唯一活动的东西。
“怎么,还不愿意说吗?”易凡看着罗须,后者的眼中慢慢闪现出指挥的光芒,最后他摇了摇头:“我不会说。”
易凡蹲下来,然后说:“那你就会永远被关在这里。”
“你关得住我,关不住我的灵魂。”
易凡看着罗须的眼睛,说:“时间长了之后,你的灵魂会生锈,你会忘记怎么说话、忘记为了什么而思考、忘记你自己的灵魂,甚至忘记你自己。最终,你会成为一具行尸走肉。即使这样,你也愿意吗?”
罗须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易凡,然后说:“那我或许得感谢你,因为你的这句话又足够支撑我好几天的思考了。”
易凡站起来,说:“你想过吗,即使你的灵魂比圣贤与神明都丰富得多,如果没人知道,你的灵魂与丰富不也相当于不存在吗?”
“那是我死以后的事了。”
“这次,也许是你近期最后的机会了。”易凡进行最后的劝告:“我下一次出现,也许就是一个月后了。”
罗须静静看着易凡,最后,易凡转身,在易凡即将离开之前,罗须说:“你知道吗,我之前梦到一句话——”
易凡没有停留,当对方想要表达什么的时候,不要停止、不要满足他。
“我即使被关在果壳之中,仍自以为是无限空间之王。”
易凡没有任何表示,似乎没有听到罗须的话一般,直接离开了。
PS:喝了点酒头有点痛,写得比较混乱,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