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煞看了看无嗔子，意思是征求他的意见。无嗔子道：“铁煞兄，你安排就好。”

铁煞点了点头，回头对薛滴子安排道：“宗灵此时入谷，想必是听到什么风声，趁乱浑水摸鱼。不过秦无常一向把他大哥的这个女儿捧作宝贝，断不会不顾她安危，由她一个人入谷，谷中肯定还有其他九幽门的人，派人盯紧，看她跟谁碰面。”

薛滴子迟疑道：“如果是柳青青呢？”柳青青在谷中的地位独特，两位掌门对她都还比较容忍。

铁煞道：“那就把柳青青一起监视。”

夜凉如水，月色下，聚英殿前的广场更显出一种孤寂。铁煞和无嗔子并排走出聚英殿，望着广场中央天灯下两面门旗，月光如银，给两面旗子镀上一层银色。月光又如雪，铺满了广场，带着丝丝寒气，侵袭着广场上的两个掌门。

铁煞抬头看了看天空，道：“又是一个月圆之夜。”

无嗔子也看了看天空，道：“是啊，十五的月亮总是比其他时候亮一些。”两人突然对圆月有了兴趣，站在寒风中赏月。

铁煞道：“月圆有团圆之意，但总会发生一些不吉祥的事情。”声音透出一丝忧郁。

无嗔子道：“这就是物极必反，或者说事与愿违，人生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缺憾，没有人的人生是圆满无缺的。”

铁煞道：“三十年前屠杀天玄门时，我身上充满热血。但是杜冲出任道宗后，这三十年领导玄门正派井井有条，让我们没有可乘之机。这些年来，我的热血已经渐渐冷却，如这月光一般。”

无嗔子道：“杜冲的雄才伟略并不逊色于当年的广成子，只是过于刚硬，时间久了容易折。”两人对话自始至终没有相互对视，只是看着广场中央的两面门旗。

铁煞道：“现在无回谷中暗流涌动，我的热血又要沸腾起来，我也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伤悲。”

无嗔子道：“铁煞兄难道是担心今晚的几个年轻人能在无回谷掀起风浪？”

铁煞道：“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掀起什么浪，关键是看背后主使之人的力量。我铁煞绝不容许有人破坏无回谷这数百年的基业。”声音果断坚定，不容人质疑。

无嗔子道：“不错，谁敢破无回谷的基业，我们必与之誓死周旋。”直到此时，两人才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