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随风“咦”了一声,又问:“此话怎讲?”
那掌柜的道:“要去南郭镇,必过金水河,金水河水水流湍急,河上无渡,唯有一桥连通南北,过往的行商旅人要过河必走此桥。可是前些年,不知怎地,金水河里住进了一个妖怪,打那以后,凡是渡河行商,没一个能过界桥的,全都被妖怪拉入河中。”
柳随风心下一惊:“有这等事?”
“可不是?”那掌柜的又道,“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后来官府请了不少道士,据说……据说还是什么‘青城’派的弟子,前去金水河除魔卫道,结果去了十个人,一个也没回来。”
柳随风听到这里,心里不禁暗暗吐槽:“怎么我走到哪里,哪里就要出事?”又问:“那照你这么说,这金水河是过不去了?”
“那倒不是。”那掌柜的道,“前几天,法华寺的住持了缘禅师路过此地,也曾有意除去此妖,他准备了许多法器入河,直到三天后方才出来,却已身受重伤,他曾告诫我们说:‘此妖修炼多年,妖法无边,贫僧道行浅薄,降她不得,但对此妖总算也了解一二:其尤擅魔音,可勾人魂魄,虽然厉害无比,但大伙儿若想过河,只需切记:过河时万勿要回头,就不怕被她勾走性命。’”
“就这么简单?”柳随风一怔。
这妖怪未免也太好哄了吧?
那掌柜的苦笑道:“客倌有所不知,当时我们也是这么以为的,可谁知自那以后,过河之人照样没一个渡得过去。”
“这……”柳随风沉吟了片刻,问道,“难不成是那和尚所言有误?”
那掌柜的摇摇头,道:“了缘禅师乃是附近十里八乡有名的高僧,应该所言不假。至于为何仍是无人能过此河,就谁也不知道了。”说罢叹息不已。
柳随风心中一凛,暗恃:“这么多过河之人,肯定有一两个会知道不能回头的规矩,结果却一个也没逃出来,难道这妖怪的魔音还有蛊惑人心之效?倘若果真如此,可如何是好?”
可想想如今,自己虽有了伊藤晴香送的玉坠护体,但这玉坠却并不会驾驭;倘若不借玉坠之功,自己区区肉身凡胎,凭什么与女鬼的魔音相抗衡?难道这两界河是无论如何绕不过去了?
可南郭镇自己是非去不可……
柳随风沉思了片刻,忽然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哼,”他微微冷笑,“区区一个妖怪而已,能奈我何?我倒不信她有多厉害。掌柜的无须担心,这金水河又不是黄泉路,哪有那么可怕?我今日便过一回给你们瞧瞧。”
那掌柜的见他如此坚持,倒也不好多说,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叹息。
柳随风也不多言,起身结了茶钱,问掌柜的打听了附近的镇甸,便望镇中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