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魔法吗？”

真是个好问题。苏烟啊苏烟，快想想看该怎么回答。

苏烟的思绪不由得飘回了五年前。

……

“你喜欢魔法吗？”

那时的自己已经开始崭露头角，作为百草卿“座下”最有天分的学生，已经在导师的安排下进入阿尔伯特实验室开始工作。想来自己应该是喜欢魔法的，不然没有理由把那些晦涩难懂的魔法理论倒背如流。

那时的张凌阳是先导卿的“首席大徒弟”。倒不如说他一直都是首席弟子，出身自魔法世家，作为天才少年被特招入学，在入学的第二年就独立完成了一个原创法术的他，同样在先导卿的安排下进入了希尔伯特。

这俩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以学生身份停留在白塔的最后一晚，水晶湖畔的长椅上，放肆摇曳的榕树枝下，他们俩安静地坐了很久，那时的自己，向他问出了这个问题。

……

“不管是什么，一旦成为工作，就很难再喜欢起来了。”苏烟对张婵说道，“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已经成为了生活的一部分。”

“欸？”

……

“不管是什么，一旦成为工作，就很难再喜欢起来了。”

他的侧脸在不甚明亮的月光下，带着一点寂寞。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还是明白了什么。或许他也有他的难言之隐——谁没有呢？他盯着面前的水晶湖看了好久，才说出这个答案，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已经成为了生活的一部分。”

这是后半句。

……

“不管做什么，最开始都一定是出于兴趣。最初的一段时间，你会因为自己学到新知识而开心。过一阵子之后，反而会对自己的目的产生怀疑。”

苏烟自言自语道。

她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口的张婵已经带上了惊讶的神色。

……

“我明天就要动身去南疆了，我要试着追随耶格尔大师的脚步，去完成他没有完成的部分。”

张凌阳很快跳过了喜不喜欢魔法这个话题，转而讨论起毕业后的出路。说实话，他的决定让几乎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白塔的优等生放弃在白塔工作的机会，去应聘国立南疆魔法学院的讲师，目的是为了能够脱离实验室，在实际应用上加深对魔法理论的理解。

相比之下，自己所做的选择才是正统：在希尔伯特和阿尔伯特的所有项目组中选择一个，投身其中，用尽自己的一生去做出超越前人的突破。

……

“会怀疑自己的动机，会怀疑自己的选择，会怀疑自己的内心。而在跨过这道坎之后，便会对一个答案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