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结合他两条合不拢的腿,李瑁已经脑补了麻绳结捶蛋蛋的画面。
谢北亭双手抱胸,问道:“兄台,你且说说怎么个自己做决定?”
李瑁微微一笑,同样直言道:“我要你去守北庭,但阿布思有四万突厥大军,北庭却只有三千,而且太子已经入局。”
谢北亭听完身子一正,笑道:“能让京兆尹乖乖放人,谢某在这长安城并不结交权贵,那些相好的妇人也不至于出头,想来只剩汝阳王了。其实方才叫我做决定时已经猜到大半,谢北亭见过寿王!”
说着他辛苦站起转过身来,朝李瑁张着腿合手行礼,又扯起嘴角惺惺相惜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无可厚非,光凭他这妖男气质,难怪天下的有夫之妇都难逃他的荼毒。
李瑁笑了笑,情知自己没有找错人,便接着问道:“能守么?”
谢北亭并不急于回答,而是关心道:“凉王可好?”
“凉王已死。”李瑁时至今日仍不愿提及,平静的神色下满是悲痛。
牢房内寂静无声,谢北亭的目光从李瑁的脸上收回,已经疾速运转脑子的他沉思之下发问道:“寿王,我想知道,你守北庭,是为报仇还是为权?”
为凉王报仇很好理解,为权则指的是寿王以北庭为契机发展势力,将来还是要争一争大唐的皇权。
李瑁嘴角扯起,这让谢北亭第一次发现,这世上还有男人比他笑的更有味道。
可欣赏归欣赏,无论是李瑁回答哪一样,他谢北亭都会回绝。
为凉王报仇,那就是一锤子买卖,他谢北亭出山即收山,不如不出山。为权,他谢北亭有纵横之能,可守天下却不喜卷入皇权之争。
“为一个女人。”
听到这个回答,谢北亭人没动,鼻血却不自觉地流了出来,怕是先前被揍出了内伤一时气血翻涌,只见他低着头也懒得擦,扯着嘴角轻声骂道:“去你大爷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偏偏这么臭味相投!”
但他瞬间意识到了什么,眉头一皱紧追着问道:“寿王是为哪个女人?!”
如果是为兴庆宫里那个姓杨的旧人,那岂止是为权,那是要谋逆!
谢北亭屏住了呼吸,全然忘记了蛋疼,他的决定只差李瑁最后一句了。
李瑁背靠牢墙,只可惜现在没有烟,要是点一根说起来就更带感了。
“言射兄你听好了,我李瑁这辈子只为三个字而活。”
“赤——”
“暮——”
“烟!”
谢北亭终于呼出一口气,只觉眼前的寿王越来越对味了,共鸣道:“世上的女人都值得被疼爱。”
不知他眼前浮现出了谁,忽然鼻血飞流直下,他只好手背擦完手心再擦。
李瑁望着谢北亭这副惨样,笑道:“凭你谢北亭,睡遍全长安城的妇人也不见得着道,可这次坏规矩挑了京兆尹未过门的小妾,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你是为了帮她逃过一劫,然后自己来吃这牢狱之苦。”
“言射兄,你,我很喜欢,所以王兄说不管你愿不愿,大不了绑着你去北庭,但我还是想给你一个做决定的机会。”
“那么你现在该回答我,能守么?”
……
大牢外元真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才见李瑁与谢北亭走了出来,他是头一回见谢北亭,殊不知眼前这狐狸眼流起鼻血来跟他一个路数,他牵着马上前打招呼并说道:“谢兄,请上马。”
谢北亭额头冒黑线,这要是再骑个马颠一颠,不是该去长安城的寺庙里皈依佛门了,可不明原委的元真还以为是谢北亭有伤在身,特地去扶他上马。
最后还是李瑁为谢北亭解了围,让京兆府弄了辆马车,两骑一马车这就出了光德坊,却又在朱雀大街分道扬镳。
“殿下,这谢兄是去哪?”望着远去的马车,元真有点不解。
“他说要给京兆尹王大人还点人情。”
“什么人情?”
“一顶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