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的忙碌,盖士村已经做好了展示会的准备工作,先期的本地企业陆陆续续到会场布置。有做茶叶的、有做食用菌的、有做丝绸的、有做猪肉制品的、有做牛羊肉制品的等几家大企业。还有本地各乡镇有规模的农业合作社,有种吊瓜的、有种油牡丹的、有种猕猴桃的、有种草莓的、有养土鸡的、有养野猪的、有养麂子的等等。
沐有银见这次展示会规模空前,就找到盖士村支书陈至生说情给他让出一个展位。陈至生告诉沐有银这次是农副产品参展会,不是建材参展会,沐有银的经营项目和农副产品不搭配没办法参展。
陈至生打发了沐有银后就接到了荷花街社区主任易正源的电话,
两人在南乡县也算是老熟人了,易正源请陈至生给帮个忙,在会场上给沐有银找个展位。
“老伙计,咱这次是农副产品展,沐有银是个卖建材的,和农副产品都不打尬,没法安排。”陈至生电话里拒绝了易正源。
电话那头传来易正源的声音。
“求,娃娃子到县里头做点生意不容易,你帮忙照顾一下,拢共南乡县这么大个地方,举手之劳,不得叫你吃亏。”
陈至生回到家中,媳妇说沐有银刚刚到家里来过,放了一包东西就走了。陈至生到屋里打开一看是两瓶飞天茅台和两条中华烟。
他年轻时在县酱油厂上班,作为国企的管理人员,他从不接受人请吃和送礼,一直没有升迁机会干到退休还只是个副职。
自从当了盖士村的村主任,刚开始也有企业老板请吃送东西,他也没接受。在他看来他有退休工资生活条件也可以了,没有必要去干那些违心的事,渐渐地那些企业老板都知道他这个脾气,后面也就没人请他吃饭给他送东西。看到包里的烟酒,陈至生犯难了。
“老陈,你这一辈子辛辛苦苦,清清白白的,这东西可不能收啊,你有退休工资,我在家种地,全家有吃有喝不缺这点,咱老都老了可不能犯错啊。”老伴提醒陈至生。
“唉!我年轻时如果是能干这些东西也不至于一辈子是个副职,都退休了,又提拔起来干正职当村支书,官小也是正职啊!”说完陈至生拿起电话拨通了易正源的号码。
“喂,老易啊,你叫沐有银来把这东西拿走…………”陈至生拨通了易正源的电话。
“求喂,你张的很,娃娃子给你拿点烟酒嘛是片心意嘛,现在都是这样子的,吃点喝点又不是个啥事,有道是伸手不打送礼人。娃娃子的心意,收下吧,别把咱老哥俩几十年的感情闹生份了!”易正源在电话那头说。
易正源说的是实话,在县城里讲的是熟人社会,就这么大个地方,谁不认识谁,平时上街都能碰面,办事情找个熟人就好办。
“老伙计,你不要客气,那是娃娃子的一点心意,请务必收下,现在各村里都是这样,吃点喝点没什么,你不要有余的想法啊!”
易正源在电话里强调,东西是沐有银的心意,也代表他老伙计的心意,请陈至生务必收下。
陈至生挂了电话,这包东西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为难之际就拎着东西去村委找郭书记。
“这个沐有银是个什么人?”郭书记问陈至生。
“他是四川人,当地的一个商人。也是盖士村的女婿,他老丈人就是盖大龙他大舅,他老婆就是盖大龙的表姐,早年间在南乡县内经营餐饮,后来又做了建材生意,家庭条件在南乡县算是有钱人。”陈至生回到郭书记。
“哦,是这么个情况,那他送你烟酒你可得收下,况且还是荷花街社区主任给说情的。”郭书记说。
陈至生一听急眼了。
“我的大书记啊,我老陈要是干这事的人早就干了,还等到退休了来收人家的东西,污我一世清白。”
看着陈至生急眼的样子,郭书记笑了,他是和陈至生开玩笑的。郭书记心里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就叫陈至生把东西先收下,陈至生说什么也不肯。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他是要我给他办事情才给送礼的,那盖大龙他妈是沐有银媳妇的亲三姑,也没见他去门上给人送礼。我们这非亲非故的,他凭什么给我送礼,再说现在展位都分完了,哪里还有展位给他。”
郭书记叫陈至生把盖大龙叫来商量一下,从盖大龙豆制品展位上分一个给沐有银。
盖大龙听说要把他豆制品的展位分给沐有银,当场就表示不同意,他和沐有银面和心不和,虽然是亲戚但是素来有间隙,坚决不同意分展位给沐有银。
只到郭书记把沐有银送陈至生的茅台酒和中华烟拿出来给他看,郭书记劝说他做事顾全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