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个时辰,李垣有些受不住了,他右肘搭在桌子上,双腿缓了缓,站了起来。
“时辰也不早了,晚上还有些事情,得给二位准备晚饭了。”
明明晌午刚过,他这就是给自己找坡下。
袁凡也不拆穿,站起身来作了一揖:“叨扰了!”
李垣唤徒弟,去将晚餐牵来,然后又转向袁凡。
“荡北侠不知,这猪心最是脆嫩,尤其是现取活心。”
“手艺好的厨师傅,快刀切薄片,热锅凉油葱姜蒜爆炒,马上出锅,蘸料吃最是爽口。”
说着院里已有伙计赶来一口肥猪,肥猪自顾自的在拱嘴找食物。
李垣挽起袖面:“二位稍等,我去给二位取晚餐。”
说完便出门走向了肥猪。
二皇子最喜欢看热闹,尤其是这些难得一见的江湖手段,他听完就起身扒着门框等在那里。
只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有些反胃。
但见李垣伸手从猪的脊背探入,只一提便抓出了猪心。
若是从猪腹探入也不算稀奇,江湖上练过十几年鹰爪力的把式也做得到。
可这从猪脊背探入的手法,就不是寻常把式能做到的了,仅这一手就胜过当初的鹰王数筹。
那口猪还没有反应过来,拱了拱鼻子才倒地死去。
“师父!好手段!”
“师父宝刀不老!”
“这是哪里话?明明师父功力更加精进了!”
一众徒弟喝彩,李垣也面带得色。
“这活计也好久没做了,有些生疏了,还望二位不要见笑。”
说着不理会面色发绿的二皇子,走向袁凡。
李垣托着猪心走来,似是要递给袁凡:“北侠看这晚餐可还新鲜?”
袁凡早就怒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戏耍自己,忍耐到了临界点,所以这次他出手了。
李垣走向袁凡的脚步停止了,让他不得不停的原因是,他的喉部顶在一点剑尖上,这柄剑刺穿过他手上拖着的猪心,似乎还划掉了他几根虬髯。
在场所有人,包括他在内都没有注意到袁凡何时出剑,更不知道这柄剑来自哪里,当人们见到这柄剑时,它已经抵在了李垣的喉部。
李垣冷汗流了出来,其实一直在戒备着袁凡,但还是没看到袁凡的动作,尤其是他注意到,这柄剑细心地穿过了猪心肌肉的缝隙,这样刺出的一剑阻力最小。
其实袁凡也是取了巧,特意躲在李垣的视线盲区出手。
李垣立马服软:“哈哈哈哈,既然北侠觉得这晚餐还可以,那就交给后厨吧!”
笑声未落,袁凡已经抽回了剑,甩去了剑身上的血迹,剑花一抖消失不见。
李垣将晚餐交予了上前的厨师,立马转回身冲着袁凡抱拳一揖。
“早听说北侠未及弱冠,既已取得侠名,李某甚是不服。”
“今日一番比试,李某彻底心服口服了,没说的,等下摆酒与北侠赔罪。”
袁凡脸色也缓和了下来:“老英雄这是哪里话,还企望老英雄恕小子鲁莽。”
“老英雄也不必以北侠称呼,显得生份,只称在下袁凡即可。”
李垣忙摆手:“那使不得,北侠与我师父齐名,本当以师叔相称,念及到我诺大年纪,我攀个大,称你一声袁少侠吧。”
袁凡点头:“如此甚好,其实此次来寻访老英雄还是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