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米颤声道：“我不是枉自上峰的！是山主老爷安排上来的！”

飞猫笑了：“一个吊样！他知道我豹子饿了要吃人肉，让你们这些废物过来送死！你们这群低能，世上一抓一大把！是不是有个叫乌龟的，当时就死了？”

虾米点点头，疑惑的望着他。你怎么知道？

飞猫得意的笑了：“你们这群蠢货，总有一个会不幸抓到那个名字。有口出抱怨的、有据理力争的、有脸有愠色的，哈，都被杀掉立威了！天生美质的练武奇才哪有这么多？你们的爹娘都是寻常俗人～贩夫走卒、村妇村夫、愚昧乡农，生下来既非名种，又没名师指点，更难得际遇奇缘，叫我说，你就干脆早死早托生，这一辈子省的给别人添麻烦！喂，滚远点，针上有毒！”

虾米吓了一跳，忙收回想去动一下蓝针的手。

飞猫皱眉道：“你死了不要紧，会让毒针毒性减弱，若是下次我刺杀不成功，岂不是坏了我大事！”他收好竹筒，用牛皮将那些毒针卷了起来，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扔到虾米面前：“喏！选一个吃吧！早死早托生！下辈子投胎选个好人家！”

纸包散开着，里面有三颗药丸，腥臭扑鼻，一颗红色，一颗蓝色一颗绿色。

飞猫见他迟疑，催促道：“快选一个吃吧！任何一个都能要你性命！红的主要是鹤顶红，蓝的是砒霜，绿的是断肠草。为了口感爽滑、方便下咽，我里面特地配了蜂蜜和面粉和香油。”

话虽如此，仍然是掩不住毒药的臭味。

虾米望着他，失望道：“原来我以为飞猫是坦荡荡的刺客，没想到是个碎嘴子！雁荡山，我死这里吧！”

拿起纸包，将三颗药丸倒进嘴里，咀嚼几下，一口咽下！但觉从嘴到喉管到胃里，火辣辣的疼。好像是咽了一团烈火，又似吞了一把刀片。张口“啊啊”想吐出来，却那里吐的出来，疼的大汗淋漓。药力渐渐发威，五脏六腑大肠小肠里面如同有几千几万个小人在里面拿刀砍拿小锯割一般。他疼的满地打滚，龇牙咧嘴：“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飞猫看的哈哈大笑，伸出大拇指：“你有种！都吃了！”不再管他，自顾自的坐到一块岩石上，解开豹衣，把胸口前的旧膏药取下。两个乌黑的掌印还是那么显眼。不过里面断裂的肋骨好像慢慢开始愈合了。他对自己配的药非常满意。又在旁边木箱拿出两张新膏药贴在胸口，再穿上兽衣。从树上蜂巢里掏出一块蜂巢蜜，大口的吃了起来，沁人的香甜清凉入口，十分受用。

虾米已经不叫了，没有力气再叫了。躺在地上，气若游丝。有时候身体不自主的抖动一下，抽搐的身体大汗淋漓。

飞猫走了过来，低头看着他：“你被豹子咬了，牙齿有毒，你难以活命。我这三颗药丸虽是毒药，你吃下去，确是以毒攻毒，貌似还和豹毒相克。如你能挺过今晚，明日一早你就下山。否则，只能拿你喂豹子了。”迈步离开了。

虾米听的清楚，心道：还不如死了好。现在全身剧痛，生不如死。如果活着没什么好滋味，还看不到前方，真不如一死了之。

……

太阳西斜，落山。月亮升起。

几头豹子过来嗅嗅他，闻到他全身刺鼻的毒药味，都悻悻的摇尾离开了。

太阳升起，虾米正在做梦，被人踢一脚。

“还没死？”

睁开眼睛，看到飞猫那些蜂巢蜜走来，放在地上。

飞猫点点头：“还没死。这是阎王爷不收啊。起来吃点长长力气，到后面的木屋找我。”说吧，便大步离开了。

虾米挣扎着爬起来，大口大口的吃起蜂蜜，渐觉浑身充满力气。在那几头豹子狐疑敌视的眼神中向高处那座木屋走去。

门开着，飞猫正半躺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怀里抱着一只肥硕的花猫。花猫见到生人，张嘴“喵”了一声，又似询问又似撒娇。飞猫双手摸着猫腹，一脸思索。

虾米进去，一抱拳：“飞猫前辈！”

飞猫抬头看着他，皱眉道：“我很老么？是啊，比你老。多年以前，周围的人都叫我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