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京师的南城内外,炮声“隆隆”,杀声震。李岩在第一次攻城失利后,调来了数十门缴获自明军的大炮,调校好炮口,对南城门楼展开炮击。
裴行俨指挥南城的守军居高临下,予以猛烈的还击。双方隔着数百丈展开激烈的了炮战,巨大的轰鸣声震动地,整个战场上硝烟弥漫。城外李岩军发射的炮弹。偶尔有射到城墙上,打得城墙上的青砖,“咚咚”直响,崩裂的碎砖与铅弹混杂在一起,四处飞溅。
城墙上的明军占据城头高地,火炮射程更远,威力更大,李岩调来的火炮不时被击中,沉重的炮身以及炮架炸到半空,然后重重地落下,火炮周围的火药被引燃,发生大爆炸,方圆数十丈的李岩军士兵手舞足蹈般飞将起来,残肢断臂洒落一地,惨烈无比。
经过近一个时辰的炮战,城墙上的近百门火炮,被击毁二十多门,数百士兵阵亡。城外的李岩军更惨,数十门火炮,被击毁大半,弹药损失殆尽。阵亡将士三千余人,鲜血染红了大地。
双方残存的火炮炮管通红,于是双方不约而同地停止了炮击,战场也随即安静下来。李岩望着前方巍峨雄壮的大明京城,心中暗暗叹气,本来以为只要自己的大军一动,守城的明军就会惊慌失措,士气全消,能轻而易举的攻上城墙,谁知道守城的明军给了自己当头一棒,令自己的军队损失惨重。
就连宋师道也嘁嘘不已,热兵器下的战争,比冷兵器战争更显得残酷血腥。就在双方主帅暗自神伤之时。
忽然一阵悠扬庄重的梵音传入宋师道的耳中,宋师道顺着梵音传来的方向扭头看去,只见在两列锦衣卫的护卫下,一队身着金黄色袈裟的和尚缓步而来,队伍的前方,四名宫女手持花篮,一边走,一边素手轻扬,向四周挥洒花瓣,所过之处,香花飘荡,香气四溢。
在队伍中央八名健壮的和尚抬着一个宽大的步撵,辇高一丈一尺,座高二尺五。辇座朱髹,座板四面朱髹,雕木浑贴金云板二十片。下四辕,中二辕长二丈八尺余,左右二辕略短。辇亭高五尺五,方四尺八。门高四尺八,广二尺二,左右各有一门。
朱髹戗金云龙坐椅,座下四周雕木沉香色描金云,靠背雕沉香色描金龙、五彩云。亭内设雕木浑金剑山一,脚踏一,黄缎衣金。铜火炉及镀金嵌宝石铜炉各一,坐褥、椅裙、帘幔等一应俱全。
撵上高坐着一个慈眉善目、宝相庄严的和桑只见他浑身金光灿灿,口中念念有词:
南无怛纳达拉雅雅
南无阿里雅佳纳
萨嘎拉贝勒佳纳
尤哈拉佳雅
达他嘎达雅
阿拉哈帝
桑雅桑布达雅
纳摩萨噜哇……
随着一个个音节的吐出,一个个金色的大字在空中闪现、飘荡,最后化作一朵朵硕大的金莲,围着那名和尚盘旋飞舞,更显得庄严肃穆。因为炮战而躲在家中的百姓,纷纷打开房门走出,跪倒在街道两旁,叩头不止。
宋师道眼睛大睁,心中暗道:卧槽,这是演得哪一出啊!梵音、花瓣、口出金莲、宝相庄严的光头和尚,这出场牛批大发了。
这时从锦衣卫中走出一个人来,抬头看向宋师道拱手施礼:“驸马爷,快下来迎接国师。”
宋师道一看唉呦,还是一个熟人,来人正是当日在正气山庄押送傅仇入京受审的锦衣卫千户左大人。
宋师道哈哈一笑道:“千户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就在二人话的当口,宋师道身边的守城士兵,纷纷跪倒在地山呼:“恭迎国师大人。”
宋师道眼神微眯,纵身跃下城楼,上前把左千户拉到一旁,低声问道:“左千户,这位一副得道高僧模样的国师大人什么来路?”
左千户扫了一眼口吐金莲,稳坐在八抬步撵上的国师,低声道:“驸马爷,这位国师大人可了不得,能呼风唤雨,身体可变大变,浑身霞光万道,金光闪耀,并且寻医治病,无不灵验,乃是一位修成神仙的有道高僧,是大慈大悲的普渡慈航禅师。驸马爷一会儿前去拜见的时候,可不要失了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