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谁,被人掐住脖子的时候表情都不会很好看,一般来说要么血气上头,要么脸色发青发白……
三月当然不可能例外。
饶是他那张罩在人皮下面的面容比许多中性化的男明星还更加帅气一些,这个时候也绝对谈不上有多么好看。
当然,这时候不好看的绝对不止三月一个,雄狮那张原本不说多么英俊,最少相当有个人风格的脸上也已经浮肿起来。
他说话含糊不光是因为嘴巴里面塞了两根獠牙,还因为他挨了十几拳的脸颊确实已经发烫发鼓,这时候含着口水和血水的混合物说话其实是一件很费劲的事情。
三月没有回话,努力张大嘴巴,想要透过口鼻尽可能多地吸入更多的氧气,让自己能够活的更久一些。那双明亮澄澈中藏着狠厉的漂亮大眼睛也已经微微向外凸出……求生的本能和欲望总能够让人爆发出超过自己极限的力量。
这时候不要妄想三月可以凭借自身的能力去突破对面的束缚,一旦有任何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雄狮这样身经百战的战士,第一反应绝对不是松手惊呼之类的常规操作。
斩草除根才是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而光从肢体线条上来看,根本看不出三月稍显瘦弱的胳膊里面到底蕴藏了多么巨大的力量。
只有雄狮才知道这个现在被自己掐在手里,稍显无助的男人……或者说女人,其实有着怪物级别的肉体,所有敢小看他的人一定死的都很惨。
想到这里,他脸颊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身上无数道破开的伤口都在提醒他这个不容忽视的事实——如果不是运气好,就在刚刚,三月蓄谋的这场气爆,威力已经足够将雄狮这具一直引以为傲的坚固身躯撕扯成碎片了。
但结果总是不错的,他想着,抬头看着三月的目光里面不由地出现自得和骄傲的情绪,咧嘴笑着:“很可惜,你输了,而现在我才是胜利者。”
这只是胜利者例行公事的最后通知而已,雄狮并没再有想要多说哪怕一个字的意思,只有给棺材上面钉上最后的那一颗钉子之后,他才会有兴趣和死人多说几句。
实际上在雄狮说话的时候,他掐住三月脖子的那几根手指已经弯曲起来,朝着软骨的部位刺入进去。
他舔舔嘴唇,对雄狮而言,那种骨骼在指尖,像豆腐一样被轻松贯穿的触感……是会上瘾的。
至于吸血?
血族对于外来血液最渴求的时候,除了饥饿,只有受伤的时候才会有比较急迫的血液需求。
这个时候用尖牙刺入人体血管,汲取那些温热可口的液体确实是一种让人愉悦的享受,但成也是一种足以让自己掉脑袋的风险。凡是理智暂存的人,都不至于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
夜长梦多这几个字,雄狮当然是会写的,而且还会用最少十几种国家的语言花式书写……
三月已经感受到对方手指嵌入自己喉管的疼痛感了,他甚至还有闲暇功夫去思考一下自己死掉之后的遗容会不会很难看的事情。
风声自然已经停歇下来,于是那些嘈杂了许久的声音都微弱许多,整个天台上面都显得空旷而寂静。
下面传来的细碎声响自然更加突兀,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比如?
比如某头未成年小龙正在用自己锋利的牙口在某颗疑似蛋状物上面费力啃咬着。
边咬还边皱着眉头,小声咕哝,嫌弃口感不好……
外面的那层壳看似轻薄,甚至能看到里面的身影,但实际上很厚,以敖川的牙口,张大嘴巴一口下去甚至都没有咬穿壳茧。
至于味道么……除了些微的血气以外,其实这些蛋壳咬着更像是和咬炙烤过的脆皮差不多,但是对于龙族来说,就是牛皮和豆腐尝起来能有多大区别?
雄狮的眉头跳了跳,突然感觉自己手指下面的喉管格外的烫手。
如果可以,他现在其实很想直接“嘎嘣”一声拧断三月的脖子,然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下去挨个拧断下面所有人的脑袋。
而已他巅峰状态的速度而言,正常情况下,这一连串的动作应该不会超过5秒钟。
但是现在不行。
一方面之前那一连串的气爆威力确实很恐怖,已经在他的体内留下了入骨的创伤,尽管三月现在比他更惨一些,但是那并不代表这些创伤对于他毫无影响。
就雄狮目前残存的实力来说,嫩死下面这几个看了半天好戏的家伙自然还是手拿把攥的事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包括且不限于敖川突然能力解封,张腾开启挂逼模式,青丘流苏使用大诅咒术召唤自己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