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噜噜!”悠长又模糊的喘息声在耳边响起。
当无边无际的黑暗被白光撕裂,光怪陆离的低语逐渐消散的时候,意识尚且模糊的苏衍只有一个感觉。
疼!
这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仿佛能蔓延到灵魂的痛楚。
恍惚间,他记得自己坐在电脑前面通宵爆肝打游戏,怎么一时间就睡着了?还有这种疼的要流泪的感觉又是咋回事?
这是我在做梦吧。
嘶……不过这个梦,可真特么真实。
苏衍迷迷糊糊中想要睁开眼,想要翻身,但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似乎并不属于他一样。
苏衍有些苦恼的适应黑暗……我应该还是在做梦吧……盗梦空间这部电影苏衍躲在宿舍里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所以对于梦境中依然保留清晰意识的遭遇并不惊奇,反正他觉得醒来之后梦都会遗忘。
所以……我现在应该慢慢等待梦境的发展?还是跳起来打醒自己然后上床去睡觉?
半梦半醒起伏的思绪飘忽,此时此刻,苏衍发散的意志却止不住地升起了其他念头。
我怎么好端端的就做梦了呢?
经常彻夜爆肝的人总不至于连这种提前的睡意都抵抗不了吧。
嘶……我特么不是玩游戏玩的要猝死了吧?!!!
等等,这么想,好像也不对,猝死了哪还有做梦的机会……只希望宿舍那群夜不归宿的牲口们能够早点回寝室叫醒我,不然……我的脖子就要遭殃了。
恩?等下,不对,明天特么是周末不上课!
该死该死该死!
……
意识中,一阵一阵的疼痛开始逐渐让苏衍积蓄起了一定的力量,虽然虚弱感仍然存在,但好歹自己也算稍稍有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当苏衍积蓄了足够多的精力以后,他竭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黯淡的、透过灯罩的红色烛光。
视线从模糊到清晰。
原本漂亮宽敞的宿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破旧、狭窄的小木屋,乌灰的木椽上吊着几个灰扑扑的瓦罐,屋里除了自己躺的这张床以外,还有一张快要散架的凳子,油灯正是放在上面安静燃烧。
室内充满了被空置很久的霉味,还有刺鼻的屎臭味,汇合成一股让人作呕的气息。
蛛网灰尘布满了房间,地面上有新鲜的家具被拖拽的痕迹和密密麻麻的脚印,一看这个房子就是很有年头的废弃房。
只是……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思绪电转,当他想到自己是在做梦,也就洒脱了几分,反而带着浓厚的兴趣……一般按照电影的常规套路,我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噩梦开局,随后会有惊天危机,或者电锯狂魔之流的人来追杀,从而促使我开始艰难逃命。
因为一个伤患的挣扎能给变太们带来强烈的满足感和刺激感。
天哪噜,那可真带劲儿。这种恐怖电影,我真特么应该少看的。
苏衍艰难的爬起身,忽然腹部传来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感,他低下头看了看……他的腹部被边缘撕的参差不齐的布条缠绕,似乎是人为的帮助,只是……
你特么包扎的时候能不能选干净点的布?……苏衍开始吐槽。
亚麻布条被狗啃的边缘,他也不说什么,毕竟是对方好心救治,可以接受。但是布条上面脏兮兮的乌黑,还带着泥土,这似乎就有些不讲究了,用这包扎伤口就不怕二次感染?
或者说是嫌我活的太累,想直接给个干脆?!即便是梦也不能这么搞啊!
苏衍心里充满了腹诽,咬着牙挣扎的下地,瞬间,包扎处就渗出了殷红,结合布条的脏污简直红的发黑。
双脚刚踩在地上,一股极端的虚弱和眩晕上涌,双腿一软,眼看就要倒下,他连忙按住快要散架的木板床,稳住了自身,脸色一片惨白。
“嘶,这特么还是梦吗?这么真实、清晰,盗梦空间都不带这么演的吧。”苏衍皱着眉头,心里隐隐中产生一种迫切离开这场‘梦境’的念头,这是一种没由来的不安与惶恐。
习惯性深呼吸几次,外面突然远远传来争吵的声音:
“我早跟你说过,他根本就不行。如果不是看着那位的面子,他苏衍甚至都没资格参加考核!现在他不仅耽误我们的考核进度,更是连累大家受伤,遭受无妄之灾,你说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