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黄尚之言,季叔历还没开口,卫城夫倒是抢先说道:“启禀大王,犬子年岁尚幼,此次担任讨逆大将军一职本就是勉强为之,如若再将此等重任交付犬子,微臣甚为忧心,还请大王慎之思之。”
“大将军所言亦是微臣所想,仲文虽有些小聪明,却不谙世事,不晓人情,此次南下,又错漏百出,大王切不可过于关照犬子而误王族大事。”
看了看坐在卫城夫和季叔历身后的卫亚卿和季仲文,黄尚顿时正色问道:“大将军、丞相,请问后土之内,军务政务,谁人能当魁首?”
黄尚如此一问,倒是让两人有些不知如何作答,文臣武将之首就在黄尚眼前,现在要他们自己吹捧自己,实在有些为难。
见二人沉默不语,黄尚继续说道:“二位既然不言语,那就让寡人告诉二位,后土之内,军务政务之魁首,当属大将军与丞相,西部二族之军政要务何其重大?此等大事本就该如二位者才能担之任之,只可惜二位均有要职在身,不能担此重任。既如此,寡人只能退而求其次,令二位之子前往坚固城总揽西部二族军政要务。亚卿与仲文虽年幼,但寡人相信,有二位在背后指点,定不会有负寡人所托,岂不知,寡人继位以来,不也是全赖二位之指点吗?二位对寡人都能照顾有加,难道对自己的儿子反而不会用心吗?”
的确,去西部二族接掌军政要务,无异于裂土封王,主事者之地位不亚于大将军与丞相,卫亚卿与季仲文虽然天资卓越,但是经验匮乏,实不能担此重任,只不过黄尚信得过的人实在是不多,思来想去也只有让卫亚卿和季仲文在明里行事,再由卫城夫与季叔历在背后帮扶,唯有如此才是万全之策。
卫城夫和季叔历深知其中利害关系,黄尚没亲政之前,能用之人的确不多,既然黄尚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了,二人也没什么可犹豫的,当下便同意了黄尚的想法。
事情商量的也差不多了,文臣武将之首俱已回归,接下来黄尚便要召见下一批人。
王族大胜之后,黄尚亲政的日子很有可能会提前,为此,季叔历便建议黄尚从此刻开始培养心腹,季叔历此举,一来是为了让黄尚亲政之后有人可用;二来也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夺权之心。
季叔历之意,黄尚也能猜到一二,自然也不会拒绝这样的好意。
在和卫城夫、季叔历四人商量完之后,黄尚便在议政殿召见了此战中表现突出的几位将官。
“望江城守将江震,下川城守将川袭,上河城守将何据,艮河城守将韩文武,南卫军万夫长齐冉,西卫军万夫长秦有志,北卫军万夫长赵高远参见大王!”
七位王族军中的高级将领第一次见黄尚,都需要行叩拜之礼,黄尚自然也不能让七位功臣跪的太久,当下便笑道:“众将军免礼,赐座”
“谢大王!”
“今日召七位将军前来非为其他,实则感念诸将奋勇杀敌,特设宴席以犒赏诸将。”
语毕,身边宫女太监就纷纷端上美酒佳肴放在了黄尚和七人面前,当然,陪同黄尚宴请诸将的卫氏、季氏父子身前也不会少了宫女太监侍候。
宴会之前,诸将自然少不了一番感谢,作为丞相的季叔历也必不可少的要对诸将之功绩赞扬一番。
等一切正规流程走完,黄尚才看着坐在最前方的齐冉说道:“寡人听闻,齐氏一脉乃当年王族第一任礼官黄岐之后,为了让我黄壤氏族民跻身大族之列,先祖黄岐孤身前往圣山求礼,并立下誓言要让黄壤氏之礼制与中部二族齐肩。后经过十年苦学,先祖黄岐终成一代大贤,为我黄壤氏族民之教化立下不朽殊勋,后启王称王时感念先祖黄岐之功,引‘齐肩’之往事,特赐黄岐一脉‘齐’姓,以彰其功,齐冉将军,寡人所言,对否?”
虽说黄岐有大功于黄壤氏,奈何传承八代至今,已无当年荣耀,黄岐一脉又是黄壤氏旁支,齐冉这支更是旁支的旁支,时至今日,齐冉这一支脉又怎敢在同族之间以黄岐之后自居。
听大王说起先祖之事,齐冉略有愧色的起身躬身答道:“大王所言千真万确,只是,末将这支非是齐氏主脉,不敢以黄岐之后自居。”
“族中规矩,寡人知道,只不过寡人这个族长觉得齐氏一脉出了你这么一位少年英杰,齐氏主脉祠堂你齐冉也该进得。丞相,汝为代族长,可觉得寡人方才所言可行啊?”
“哈哈哈,族长所言,理所当然也。我黄壤氏素来感念有功之骨肉,立祠堂以祭之,齐氏旁支既有大功,其先祖当入主脉祠堂,受后人香火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