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早晨,清晨的阳光透过窗间照耀在睡在床榻的龙潜的脸上。
阳光照耀着他的侧脸,庸容华贵,但却眉头紧皱,显然是做了噩梦,就连睡相都很不安分。
叩叩!
敲门声显然吵醒了睡梦中的龙潜。
龙潜悚然惊醒,上半身直立,双手垂落。他拍拍脑袋,视线还有些朦胧不清,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蓦然,他的手在后脑勺上摸到一个不明凸起物。于是记忆如潮水一般涌现。
“岂有此理,那个女人,她竟敢打本公子。”龙潜狠狠地拍在床沿一巴掌。
好歹也是个二境的练家子,这巨大的响声不仅把床沿拍出几条深深的隙痕,更是把来送早饭的店内伙计吓了一大跳。
“公子...”伙计表面上唯唯诺诺,心里却暗想这人果然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须知不管是武者还是练气士,行走在外,若是区区二境修为也敢学那大唐皇家子弟张扬跋扈,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八CD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伙计姓张,佟老板的父亲当年从过往商队买下的奴隶,后来又花了大钱给他在官府去了奴籍。他自认无德无能得此厚承,只惟愿一生一世做牛做马报答公家。
小姐一家亲人全部去世的时候也是他一把手拉扯大的,伙计已经五十好几却一生未娶,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小姐身上。
他唤她小姐,她唤他张伯。
他把她当女儿,她把他当父亲。
伙计张伯还依稀记得三年前的这个季节,打长安太士宫里来了一个估摸着六七十岁的小老头,说要把小姐这个打断他儿子腿的妖女带回长安处置。
虽然张伯不知道他一个半截入土的小老头是怎么生出那个看上去二十出头却一脸痞气,还想要调戏小姐的年轻人。但是他却知道那个自称太士宫四大太傅之一的玄位太傅,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六境大修的小老头是打不过自家小姐的。
当时小姐外出买菜,客栈里没人。那个脾气急冲冲的老头就冲了进来,自己当时劝阻了他几句,给他端来一杯热茶,却没想到那老头挥袖拂茶。
瓷杯破碎,茶水四溅。
一枚细小的瓷片划过了他的脸,溅出一道血痕。
小姐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个场景。
那一瞬间,小姐的眼瞳变冷了。他感觉小姐突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他看着长大的女孩了。
那小老头却突然哈哈大笑,叫小姐去外面过两招。
或许是被当时小姐的眼神吓到了,又或是岁数大了,张伯的记忆有些记不清楚。
只记得那个晚上并未小姐没回来。
第二天早晨小姐神色疲倦地回来了,手中拿着一张白色宣纸,上面写着一些东西。他叫守了一夜的老伙计先去休息,自己一个人在内堂看了许久的白色宣纸上写的东西。
等小姐走后,他才取出那张宣纸观看。他认得字不多,纸上的字只看懂了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