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倒想听听,你李大人有什么别的卖法。”
李愚伸出两根手指托着下巴笑嘻嘻的说道:“我卖时限。”
“卖时限?”褚庭春听得一头雾水,这种方法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你听我跟你分析啊,你们想让我走,也不过就是怕我插手扬州的事物,还有向上面打你们小报告罢了。我说的对不对?”
褚庭春思考片刻,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你看,这不就对了,咱们这样,二十万呢?我也要不了这么多,你给我十五万。我呢也不用走,我不走自然就无法引起上面对于扬州的注意了,否则我刚到任就要走,不是摆明了你们扬州有问题?”
“那李大人莫不是想白拿那十五万两银子?”
“要不说你没有想象力呢,我人虽然不走,但是我不当官不就得了?”
褚庭春瞬间来了兴趣。
“李大人继续说下去。”
“我人还待在扬州,但是我不当官,你们随便找个人代替我工作好了,我除了挂个名以外,我再不会在你们眼前出现一次,这样我安心的摸鱼,你们安心的干你们的事,既不用担心我插手扬州的事物,也不用担心我打你们小报告,更重要的是你们还不会引起注意,岂不是一举三得?不过有一条,俸禄还得归我,我可不像你们那般家大业大,不过我相信你们也看不上这几两银子。”说着李愚对褚庭春挑了挑眉毛。
褚庭春面色古怪,似是想到了什么十分好玩的事。这位年少的李大人别看年龄不大,这官场的内幕倒是能一针见血,几句话就阐明了其中的症结,别说,他这个想法倒还真是不错,诚如他所说如果让他刚来就走,只怕上面马上就会觉得有问题,按他的说法做,确是是三全其美,只不过。。。
“只不过口说无凭,万一我拿了钱还指手画脚怎么办?”
李愚直接说出了褚庭春心中所想,褚庭春笑着点了点头。
“更简单了,上任文凭归我,官印归你们,你们不把官印给我,我就是想指手画脚也没用啊。而这份上任文凭嘛。。。懂得都懂,不过是我一个保命手段罢了,万一你们起了歹意,我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褚先生,你懂我意思吗?”
“啪啪啪”褚庭春一边笑着一边鼓起了掌,似是对李愚一翻操作十分认同。
“了不起啊李大人,小小年纪居然能把权术玩得如此熟练,若是没有名师相教,恐怕只能说您是个天才了。”
“客气了褚先生,我李愚活到现在最喜欢三样东西,钱,命,我媳妇。这三样东西里钱是最末位的,命是第二位,我得先有命,才能花钱,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您要是这边允了,我二话不说给您拿官印去,立马带着我媳妇搬出这通判府如何?”
褚庭春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年岁不大的小通判了,从他的身上他看见了扬州这般酒囊饭袋少有甚至没有的两样东西,一个是心计,一个是机灵,在官场来说,这两样东西缺一不可,而扬州这帮饭桶显然已经依赖自己惯了,这两样东西早就没了,好处是到处和和气气,不至于勾心斗角,在外面看来也算是铁板一块。但坏处是,死水一滩,这帮家伙一旦遇到山雨欲来,一个都用不上。倒是这个李通判很合自己的胃口。
“啪!”褚庭春也是个爽快人,从怀中直接掏出一叠银票拍在桌上。
“二十万两,一分不少。李大人数数?”
李愚微微一笑,一张一张数了五张便停住了。
“李大人不数了?”
“没必要,你褚庭春敢没见到官印就先给我钱,我李愚要是还这么计较,就显得我有点不是东西了。”说着李愚将五张一万两的银票退还给褚庭春。“褚老哥辛苦,您上报的时候就说我李愚收了二十万两就好,这五万两就当我李愚谢谢您帮我发财了。”
李愚没有再理会桌上的银票,起而转身进屋拿官印。李愚只当褚庭春是个聪明的跑腿的,所以有意结交,便想送褚庭春个人情,毕竟聪明人都喜欢聪明人,李愚很喜欢褚庭春。
褚庭春看着李愚送还的银票笑得更开心了,就好像捡了钱一样,虽然确实算他捡了钱,不过此时他可比捡钱开心多了。
“年少老成,贪而不薄,还真是个干大事的料,有你在扬州城,恐怕未来的日子会很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