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绿色的微弱流光,沿着铜铃的雕花,似浮光掠影般一闪而过。
一切的一切,在电光石火间便已结束。“弃子”的动作太过行云流水,以至于将他包围其中的圣骑士团,竟也没能在地一时间做出反应。
整个教会分部仅存两支的珍贵铜铃,被混蛋西装男狠狠砸在了地面。将那玩意儿一脚踩扁后,刘君逢已清晰的意识到,刚刚那丧心病狂的鲁莽行动,已令自己完全陷没于教会的包围圈。
无论何时都能准确的判断形势,是“公国密探”的必修课。老实说,刘君逢不认为手无寸铁的自己,能从“神焰处刑官”手底下逃出去。
他突然有点绝望。盯着由“魔鬼”统领的一整支圣骑士团,这位曾为公国出生入死的“前密谈”,正在思考要不要提前想好招供方式。
不可思议的离奇默契,将本应剑拔弩张的二人串联在了一起。就在刘君逢因绝望而失神的片刻时间,回忆起那抹怪异流光的阿尔芒,竟也短暂的愣了一瞬。
在这间名为“西海岸教会分部”的教堂中,没有比统领“异端审判者”的阿尔芒,更了解“异端”的人了。得益于以往的战斗经验,仅仅只是思考了片刻,这位年轻的教会执事便透过“弃子”身上的丝缕异样,摸透了他的身份与底牌。
“你是异..!”
阿尔芒正在说些什么,刘君逢简直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自打懂事的那天,这位完全长歪了的“前公国密谈”便已明白,那是句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的话。
为了挽救自己那无可救药却还算有点希望的混蛋人生,刘君逢知道自己必须做什么。
手无寸铁的他,无法用拳头堵住“神焰处刑官”的嘴。但作为一位“祖安文科状元”,让阿尔芒失去理智的办法,刘君逢可曾总结有上百种之多。
“就这!?就这就这就这!?教会的天才,阿拉德最年轻的‘神焰处刑官’,就是这等货色?!”
朝“神焰处刑官”大放厥词的同时,刘君逢将那盏被自己踩扁的精致铜铃,冲着阿尔芒的方向,一脚踹了回了去。
金属与大理石板碰撞的哀鸣,因圣骑士团的沉默而分外显眼。在地板狼狈的翻滚了数圈后,铜铃精准无比的压上了的教会执事鞋尖。
阿尔芒并不是一位暴躁的人。但没有人能够忍受,被弱者蔑视的屈辱。
“你死定了。”
面无表情留下四个字,阿尔芒又一次攥紧了手中的焰剑。
“哇,不会吧?不会真有小屁孩喜欢打架前威胁人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老实说,望着面前熊熊翻涌的焰浪,君逢同志也怕的要死。他并不认为,自己能从暴怒的“神焰处刑官”剑下活着回来。但都把话到了那个份上,留给刘君逢的选择,似乎只剩下“一不做二不休”一个了。
换句话说,事已至此,他已失去求饶的权利。
抢在阿尔芒抡起焰剑前,站在他身后的圣骑士死死抱住了他。
冲着那位倒霉且忠厚的圣骑士,“神焰处刑官”回过头来,以某种恨不得他碎尸万段的恶毒眼神,狠狠瞪了一眼。
“你干嘛!”
“冷静点,阿尔芒!这边的墙可是刚刚粉刷过的。不想给神父大人添麻烦的话,赶紧把剑收起来!”
狠狠啧了下舌后,阿尔芒听话的放下了熊熊燃烧的焰剑。
反手便凝聚出一挺光矛。
还不等君逢同志回过神来,那束宛若金龙的炫目流光,便冲着他脑袋捅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