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
萧方舟背身倒将下来,后脑重重磕在地上鼓起好大个包。他不住地揉着后脑勺在黑黝黝的地道中爬起。
地道黑暗,萧方舟摸索了身边每一寸墙壁,却没有找到可以拨弄的机关。他无计可施地踮脚敲了敲头顶上厚厚的石板,也许是石板太过厚重的原因,另一侧并没半点回应。
“看样子只能往前走了……”他暗暗想着,望了一眼幽暗深邃的密道。
谁知脚刚迈出,原本漆黑的密道忽然亮起一片绿光。
“哎呦……”萧方舟被吓了一大跳,弹地一蹦再也不敢动弹。
他在原地顿了许久,发现绿光时亮时灭,好似黑夜中的猫瞳一般。好一会儿,再无异样出现,他才逐渐缓过神来,慢慢挪近一处绿光。
“这……金绿猫眼!”萧方舟看到石壁上镶嵌的玉石,按捺不住心中的惊讶高呼道。
他自幼就在萧衡的教导下学习识别各种古玩玉石的真伪,此刻看到发着绿光之物不由大惊。猫眼石的价格本已不菲,可这竟然是猫眼石中价值最为高昂的金绿猫眼。那这满墙的石头如若取下来……岂不富可敌国!不对,富可建国!
见惯了金银财宝的萧方舟自然不为所动,他继续朝前走去,满墙金绿猫眼发出的绿光竟一直延伸到密道的最深处。
“虽然你们很值钱……但密密麻麻这么一片,还真是挺瘆人的哈……”他一边打趣一边放快了脚步。
和白初依走这密道不同的是,萧方舟身为男子,体力自要上好许多,步幅也较大,他走了不一会儿,便来到雕刻着“府城碧地”四个大字的石门前。
“府城碧地。这后面莫不是有鬼吧……”萧方舟疑惑地嘀咕道,接着用力推开石门。
如同白初依一样,石门后生机勃勃的景色让他不由心旷神怡闭目陶醉。方才的密道幽深窄小,也就刚好容一人直立行走,此刻站在这偌大的山林之间实在让人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千层宝阁悬挂的铃铛声忽然悠远传来,萧方舟仰头眺望,但见一座金墙绿瓦的古塔伫立在山脚不远处。他步履轻快,顺着玉石步道下山循声走去。
萧方舟走到塔前,原来绿瓦竟是碧玉,他仰头看着宝塔前纂刻着“千层宝阁”四个气势恢宏大字的金匾,忍不住赞叹道:“好字!好气派!”
“你是……”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女声简直让他欣喜若狂。
萧方舟全然抛却了想要进塔一探究竟的打算,兴奋的转过身来:“白姑娘!”
“萧公子!”白初依先前根据背影已暗暗猜到是他,此刻亲眼所见却还是激动不已。
“我可找的你好苦啊!”看着此刻就活生生站在眼前的白初依,萧方舟简直哭的心都有了,“可算是找到你了……”
“那个机关……”
“我明白,我也是从那里掉下来了……”萧方舟说着摸了摸还肿着的脑袋。
西财神府外
风轻尘直视邹刍如饿狼般的目光,便知他已晓自己身份。他素来行事磊落,暗探天牢一事本就强人所难被逼如此。这次拜府要人纵然心知艰险,他却也还是直面上门。
“那姑娘现在未在府上。她早几天便已经走了。”金二爷看着剑拔弩张的二人,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出言打断道。
“走了?”风轻尘转眼瞥他一眼,又看看他手中握着的长长烟斗,蔑然笑道,“江湖无人不知,三尺金斗金二爷一向是个趋炎附势随风摆柳之人,你的话我可能信?”
他顿了顿,朗声道:“我要见这书信之人。西财神。”
金二爷听了风轻尘的话气的吹胡子瞪眼,他怒斥道:“什么西财神?这明明是西财神之子萧家公子的笔迹。连写信之人身份都不知,还在这招摇撞骗,你若再不离去,莫怪我金斗无情。”
金二爷是个聪明人。见他手持麻布裹附的长物,气质飘然绝尘,心中一直暗暗猜测此人莫非是灵犀宫高手。所以他虽气恼,却也不敢轻易动手。
“公子?”
那玉冠少年看面相不过也就二十出头的年岁,原来却是西财神之子而非本人。风轻尘听得云里雾里,他向来不善梳理这盘枝错节。
“我不管是西财神还是你们家公子。这信上写着速速来救。你们把人交出来便是。”
“你莫要太张狂了!”金二爷怒道。
“这姑娘是在我们手上。”
邹刍冷不丁一句话听得金二爷一怔。
邹刍走上前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风轻尘,幽幽地说道:“你想要人,可以……但需得胜过我手中的剑!”
话音刚落,无影顿时消失在剑鞘之中。
风轻尘先前已和他有过交手,心知厉害。他纵身一跃,冲进身后郁郁葱葱的树林。
“莫想再逃!”邹刍尖啸一声,瞬身跟上。
金二爷看着两人倏尔消失在视线中,暗暗盘算道:“看这少年身手似是不凡,若被他知道那姑娘不见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加上萧公子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行,我得现在就跑。”
“我来助你!”他装模作样的叫道,接着径直飞入林中。见离府已远,他忽调转方向,狂奔而去。
风轻尘后翻堪堪躲过无影一剑,脚跟一撞剑鞘。麻布顿时迸裂,吹血锒铛而出。他右手一抓,挥剑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