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整齐的队伍从道路中央一分为二,朝道路两侧退开,中间让出一条道来。
随着两匹马频繁的踏蹄之声,被两队人马包围的道路中出现了左丞相司徒徽与骠骑将军裴如峰的身影。
王公公见状下马来迎,双手抱拳作揖。
“司徒丞相,裴将军不远路途前来接驾~甚……甚好!甚好!”
司徒丞相只双手抱拳回礼,见了公公身后的金帐车驾立刻回过身来,一言未发正身抱拳而立,向前迈了两步,率裴将军跪地而拜。
“微臣司徒徽率骠骑将军前来接驾!”
金帐内丝毫没有动静。
王公公侧开身子,两手岔在小腹前,支支吾吾道:“陛……陛……陛……下……”
王公公眼神飘忽不定,交叉垂于腹前的双手哆嗦不止,额间也冒出颗颗豆大的汗珠来。
“微臣司徒徽率骠骑将军裴如峰前来接驾!”
金帐马车中仍然没有声音传出来。
四下也悄然无声,只听得见王公公急促不定的喘息。
王公公双手尽力撵着衣服,牙齿咬着嘴唇眼神飘忽不定。伸手用衣袖不停点着自己额头擦去豆大的汗珠,上前去欲搀扶司徒丞相起身。
“丞相,怕是陛下还未有醒来,稍等几个时辰再来吧。”
左丞相司徒徽眼神坚定地盯着金帐,好似意图望穿金丝布匹一窥圣上容颜。又察觉公公来扶,双拳紧握抖擞了一下,叫公公扶不起身来。
且听王公公道是陛下在车中睡着了,左丞相司徒徽又拜了一下金帐,更是提高了声音喊道:“微臣司徒徽!率骠骑将军裴如峰前来接驾!”
金帐中仍然没有声音。
王公公见扶左丞相司徒徽不起,对身后的一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绕到金帐马车后头去了,不见了踪影。
王公公一手掩挡在左丞相司徒徽前,欲用自己的衣袖止住丞相望穿一切的坚定眼神,道:“丞相,陛下一路奔波劳碌,此时又正值春季,感了些病症,身体不适。还请丞相先行退下吧!”
司徒丞相起身,眼神里闪过一丝寒冷,如万年的冰窖。又如鹰视兔为食,整个人身上迸发出强烈的杀意与恐怖的气场。
裴将军见状迈着大步上前来,一副摩拳擦掌之势。
“你……你……你们想做甚!居然如此大胆!”
王公公被司徒大人的气势所压倒,但又仰仗着自己是皇帝的贴身奴仆,叫这司徒徽在军队中不敢造次。口中话语虽有些支支吾吾却仍然不肯退步。
忽闻金帐中传出一声咳嗽。
“咳!咳!”
丞相司徒徽听闻是金帐中传来,立刻收了杀气朝着金帐跪地一拜。
“启禀陛下……”
“咳!咳!先……先退下吧!”还未等司徒丞相道出些事情来,就被金帐中传出的声音打断了。
“可……”
“司徒丞相~方才,陛下的话你也听到了。怎么?难道你要抗旨不尊!”
金帐中传出来的声音,倒是助长了王公公的嚣张气焰。
王公公冷哼一声,手捻兰花,斜眼看向司徒丞相。
司徒丞相也无了办法,拜了一下便起身道:“微臣告退!”
左丞相司徒徽抱拳后退数步,转身同裴将军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