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田更委屈了,“我这种小生意怎能和你比呢,你生意做这么大,这点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可这对我来说,很算什么的,我压上了全部家当,如果交不出货,还要赔付好大一笔钱呢。”
沈镜摊摊手,“没办法,做生意嘛,讲究个你情我愿。”
“那请郡主嫂嫂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再帮我一次吧,或者我再跟你签一份契约。”梁田实在无法了,心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沈镜冷笑一声,说道:“梁二少爷是不是看我脸上写着傻子二字呀?人家说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你这是教会了你做生意,你来反咬我一口,你说我会帮你?”
说到后面,沈镜彻底冷了脸。
“你这是报复?”梁田也没有了之前求人的态度,声音也冷了许多。
沈镜被这么直白的一问,也更直白了,说道:“是报复没错,不过咱们不妨说好听一点,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梁田想了半天,想不出更好的说辞了,只恶狠狠的说道:“你这么赶尽杀绝,会遭报应的。”
沈镜被这种无理的话气笑了,还没接话,梁聚从外面回来了,显然听到了梁田最后这一句话。
梁聚看着梁田,眼神冰冷,脸上的神情也是很严峻,冷哼了一声,嘲讽道:“你好意思跟我们说报应?你们母子害了那么多次人,还安然无恙的没遭到惩罚,我们这种什么坏事都没做的,又怎么可能遭报应呢?”
这一刻,沈镜才发现,梁聚的变化有点大。可能因为对自己他始终如一,都是温柔的。现在看他对梁田,真觉得会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梁田现在确实有些怕这个大哥,他自己都不明白害怕从何而来,曾经这人一直是被父亲打,他看着还挺可怜的,如今他倒是一点不觉得他可怜了,而是可怕。
梁田嗫喏着双唇,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道:“你们这不是好好的吗?哪有被我们害到的样子?”
沈镜闻言,有些瞠目结舌,冷笑一声说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话落,又对梁聚道:“还不打出去?”
梁聚一时愣怔的看着沈镜,他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听岔了,但看到梁田也是不可置信的样子,又觉得自己没问题。
“对付无赖,当然要用无赖的方式。”沈镜解释了那么一句。
梁聚觉得有道理极了,抽出腰间系着的鞭子,朝着震惊的梁田挥去。
梁田反应不及,倒着实被打了一鞭子。随即慌忙退后,一边叫骂一边往外跑。
梁聚听他骂的难听,又打了几鞭子,随后才放他逃走。
“传出去会不会让我们名声有损啊?”待梁田走了,梁聚才后知后觉般说了这么一句。
沈镜似笑非笑的看着梁聚,问他:“你打的爽吗?”
梁聚愣了一下,诚实的点了点头,说道:“还蛮爽的。”
沈镜一笑,“这不就得了,考虑那么多做什么?”
见梁聚还是一脸担忧,沈镜忍不住笑了,“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梁聚去哪了,名声这种东西,你之前不是不在乎么?”
梁聚叹了口气,佯装恼怒的看着沈镜,说道:“今非昔比嘛,我如今身居高位,别弄个仗势欺人的名头。且我难免有仇敌,万一别人揪着这个错整我,到时候连累到你。”
沈镜倒是不担心,安慰梁聚道:“放心吧,以梁田的名声,以及我们的为人,别人指不定说他瞎传的呢!”
果真如沈镜所料,梁田在外面添油加醋的说梁聚和文惜郡主是如何如何欺负他的,换来的确实是别人不相信的,至于相信的,也大多是说梁田做的太过分了,让人忍不住教训一下,情有可原的。
当然,还有那么几个人,确实就像梁聚说的,揪着这个错来对付梁聚的。
有官员上!书皇上,说梁聚新官上任还没多久,就欺压平民百姓,如此秉性之人,皇上该压压他的性子,不然将来会酿成大祸的。
再来他夫人文惜郡主还抢别人生意,明目张胆的,这影响太不好了,丢的可是皇上的脸。
司徒文韶看着这些折子,内心想着这些人真是小题大做,太闲了没事干。
司徒文韶批复这类折子都是一个意思:你们操心了,有你们这样的大臣,作为皇上的我也省心多了。这事我知晓了,你们也管管自己家里的事,没有家事的话,那就要把手上的差事处理好才是。
当然,还有另一些折子,是将文惜郡主是沈镜这一事再拿出来说的,司徒文韶心想,这不又管到自己头上了,没完没了的惹人恼火,该是处理一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