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宏安和太贵人都有了下场,但是此次事件中的引火索皇后和广平侯还都没有发落,有人怀是不是陛下又想轻轻放过了。
毕竟陛下是很念旧情的人。
九月九重阳节的时候,太医终于说八皇子已经病愈,已经不再有感染风险,齐枞汶大喜赏赐过后,就让人开始准备回宫。
“我还真担心这八皇子不好,咱们得留在行宫过冬了。”贤妃笑说,“这地方消暑还可以,要是过冬,真不该想怎么过。”
“这次总算是有惊无险。”宋妃说,“五皇子一直想去看望四皇子,我拦着也不好,但是不拦我又不放心,好在陛下下了狠心,不让他们靠近。”
“谁说不是呢。”吕妃说,“这外面传得恶疾凶狠得很,慌得我从确定是恶疾开始,我就茹素拜佛,生怕我的小三会染上恶疾。”
“不管怎么样,回宫后得好好庆祝一下才行。”
“也是陛下下令及时,贤妃娘娘调度得好。”姚妃说,“那苦汤汁一日三碗的喝,想的病都难。”
“往日里觉得来行宫松散,这次在这住了这么久,觉得也没什么意思。”贤妃说,“我还真想我宫里那些花花草草了。”
“算日子,柔嘉公主该回来了吧?”姚妃问。
“说是已经动身,这行程慢行程快的,也不知道哪一天进京。”贤妃说。
“其实也不用着急赶路,只要公主回京这段时间有了身孕,至少三年内都不会再去北疆,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着呢。再赶路把身体赶坏了就不值当了。”
“希望如此吧。”贤妃说,”不过今年冬天最要紧的肚子还是皇贵妃的肚子。”
“皇后迟迟没有发落,难道陛下又要纵容她这次?”说到这个姚妃就有话说,“陛下也未免太纵容皇后了。”
“也许不是为了皇后,是为了二公主。”贤妃说,“咱们陛下可是一等一的慈父。”
“再慈父也不能这样,这不是是非不分了吗?”姚妃说。
“也许从此就是幽闭冷宫。”吕妃说,“当初咱们陛下能登基,江家在里面是费了大力气的,陛下也不能让臣子齿寒啊。”
“那和幽居在地泰宫有什么区别?二公主早早回宫,宫里难道还会欺负她不成。”姚妃说,“我就是觉得不服,觉得她不配。”
正八卦着,陛下对皇后一系的处置总算是发了明旨,排第一条的竟然是夏伯侯买动宫人,将染过恶疾的衣物接触皇子,谋害皇嗣,判斩立决。
广平侯与皇后图谋,谋害皇贵妃,立身不正,德不配位,难立中宫,今夺皇后金印,废去封号,谪居思静宫,广平侯贬为庶人,流放三千里。
发旨之日就是行刑之时。
在陛下从行宫回宫后,宫里就没有皇后了。
丽嘉听闻旨意后往后一靠,“父皇也是仁至义尽了。”
“你说,皇贵妃会当皇后吗?”
没有人回答。
就算早有打算,这后宫的天没了,所有与之相关的人都不禁失神。
齐枞汶回宫后,先让人把八皇子送回荣华宫,他去给太后请安,太后和他闲话几句后就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也不可一日无主,皇后既然废了,陛下还是要早些做立新后的准备才是。”
齐枞汶没有应和,起身告退了。
留下太后颇有些奇怪,难道他不想立皇贵妃为后吗?怎么她先说出这个话,他还不开心了?
韩兴悄悄打量着陛下,照陛下的性子,就算想立新后,也绝不会在这个当口,太后还是对陛下不了解啊。
齐枞汶原本以为他会在荣华宫看到母子和乐融融的场面,但是他进殿后,却是秦云颐飞扑而来抱住他,不见小八身影。
“小八呢?”齐枞汶奇怪问道。
“我见他一切都好,问过几句便让奶娘带他去玩了。”秦云颐说,“我把他支走,就是不想让他打扰我和陛下相处,好好倾诉一番思念之情,怎么陛下陪了小八三四个月,还舍不得他?”
“陛下就不挂记我?”秦云颐眼神里满是控诉,仿佛齐枞汶要真说是,她就要闹了。
“怎么会。”齐枞汶搂着她的腰,嗯,肚子大了,一个手搂不住,两个手搂住,头顶头,眼望着眼,“朕每天都在想你。”
“我也每天在想陛下。”秦云颐鼻头一酸,“以后,我再也不和陛下分开行动了,陛下去哪,我就去哪。”
“嗯。”齐枞汶说。
两个人抱了好一会,还是齐枞汶心疼秦云颐久站,两个人才转移到榻上坐着,肩挨着肩,头碰着头,“秦家的事,朕总算替你了了心愿,日后你就不用再惦记这桩心事。”
说及此,秦云颐起身冲齐枞汶行了个大礼,“臣妾替父兄谢陛下圣帝明王,明察秋毫,还秦家一个公道。”
“快起来。”齐枞汶搀扶起她,“可别压着朕的小九。”
“许是五公主也不一定。”秦云颐笑说
“都好。”齐枞汶说。
“秦家这事,朕其实可以早点给你解决的。”
秦云颐手抵着他的唇,不让他再说,“陛下做的已经足够好,足够多,我心里满是感激,至于其他,陛下不用挂怀。”